沈閉月的聲音專門針對赫連青石,而赫連青石又無法動用真氣,是以難以堅持。
許墨見情勢危急,不及細想,當即搶上,雙手抵住赫連青石的後背,一股柔和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赫連青石體內。
當年他為抵禦林絳雪的琴聲,曾用易經五拳中的龍拳錘煉過真氣,因此真氣帶著一絲清心之法,再加上他學的無相功法又是導氣歸虛,海納百川的功法,屬性平和,這才能夠以真氣幫助赫連青石抵禦聲音。
赫連青石的表情逐漸恢複平靜,雙目之中的赤紅,也漸漸褪去,就連呼吸也平緩了好多。
聶青青不禁鬆了口氣,道:“好險,就差一點點。”
赫連青石微微睜開眼,笑道:“多虧了兩位小友,不然老夫就折在這裏了。”有了許墨的真氣作為支持,他也不在懼怕這聲音,說話時,語氣也輕鬆了不少。
許墨微微一笑,道:“赫連老頭,這下你可欠我一次。”
赫連青石笑道:“我幫你鑄劍時,拿出全付本事就是了。”
聶青青白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倆還是小心點好,這搜魂之術說來就來,最好不要分心。”
兩人遂點點頭,一心抵禦起這聲音來,過了一會兒,隻聽的沈閉月的聲音漸漸遠去,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沒了聲響。
許墨將手放心,長舒一口氣,道:“終於過去了。”
赫連青石笑道:“是啊,沒想到碧流的妹妹,還學有如此歹毒的武技。”
聽得這話,聶青青翻了翻白眼道:“我倒不覺得這武技歹毒,不過是一門傳音之法而已,用則善則善,用則惡才為惡。”
赫連青石一聽這話,笑道:“是了,還是聶姑娘看的清楚,老夫倒是著了相了。”
他這三十年的淒苦,都是被沈閉月所害,是以一聽到沈閉月的名字,便覺得她全身上下都是邪惡的,卻忘了武技本無邪惡之說,邪惡的隻是修習武技的武者而已。
就在感慨之時,沈閉月那細如尖針的聲音忽然又傳來:“赫連青石,你不是愛極了沈碧流嗎?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她,我要讓她死在你麵前。”
許墨低聲道:“又來這一套,真想告訴她,你這招不靈。”說完,又將真氣輸入赫連青石體內。
便在這時候,隻聽那聲音驟然一變,變得淒楚萬分:“青石,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我中了閉月的劇毒,就快死了,我隻求能見你一麵,你快出來啊!”
這聲音一會兒回憶與赫連青石相戀的點滴,一會兒又訴說著自己三十年的悲苦,將自己的遭遇說的悲慘萬分。
赫連青石隻覺得心煩意燥,忍不住雙手捂住耳朵,嘴裏喃喃的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碧流,你不是碧流。”
許墨臉色一變,道:“赫連老頭,堅持住,千萬不要應她。”手中加大真氣輸入。
可原本還管用的真氣,此刻進入赫連青石體內,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掀起絲毫波浪。
聶青青也道:“是啊,赫連老頭,這是沈閉月,不是沈碧流,她們姐妹在泥中島中生活了三十年,她知道姐姐的事情並不奇怪。”
那淒涼的女聲再次傳來:“我知道了,赫連青石。原來你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罷了罷了,就讓我死去吧,死了你也不用危難了,你就躲在自己的烏龜殼裏,留下一條性命吧。”
感受到赫連青石情緒的驟然變化,許墨暗叫一聲糟糕,剛想提醒,就見憤怒的火焰攀上了赫連青石的雙眼,隻聽他“哼”了一聲,怒罵道:“賤人,你休要在假裝碧流,碧流絕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那女聲又變,變得得意而譏諷:“哈哈哈,赫連青石,原來你們藏在這個地方,這下你們跑不掉了。”
話一說完,聲音驟停。
許墨叫了一聲糟糕,道:“她發現我們了,我們趕緊走!”
剛想離開,就聽“撲哧”一聲,回頭一看,隻見一口鮮血從赫連青石口中激射而出,濺到空中,凝成了一隻血鶴,而他本人,則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聶青青驚道:“糟糕,走不了了,赫連先生心神受創,絕不能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