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撇嘴一笑,說道:“可我們還沒開始喝酒呢。”
眾人大笑起來。
這種歡愉的,爽快的笑聲,貫穿了整個晚宴,觥籌交錯之間,一桌人也有了幾分醉意,但終歸都是自製力強大的武者,雖然喝了不少,但都沒有喝醉。
柳青芙看著頻頻舉酒的許墨,忍不住問道:“許師弟,嶽千橫沒對你動手吧?”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許墨身上。
聶青青更是緊張的不得了,雖然她知道嶽千橫用的是下毒這種手段,雖然知道下毒對許墨幾乎無用,雖然見到許墨完好無損的坐在她麵前,但女人的心依舊惴惴不安,仿佛不從許墨口中得到平安兩個字,她的心就不會安寧一般。
許墨微微一笑,自顧自的酌了一口酒,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嶽千橫隻是指示了人廚子對我下毒而已。”
“什麼!他真的敢這樣做?!”柳青芙又氣又急,甚至有些恨上了自己的父親,若不是柳恒博再三向他保證許墨的安全,她也不會放棄進水牢探視的打算;現在聽到許墨並人下毒的消息,她又怎能不氣。
卻見許墨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不過些許小毒,奈何不了我。”
柳青芙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盯著許墨看了又看,隻覺那紅潤的麵龐絕對不像是中毒的異常,於是心也放下大半,說道:“你真的沒事嗎?”
許墨還未說話,聶青青接口道:“柳師姐,你放心了,這個世界上能毒倒他的毒可不多。”
沈閉月就是用毒的行家,許墨吸收了她的神木王鼎,自不懼大多數毒;融筋散雖然難得,但也奈何他不得。
許墨笑道:“沒錯,師姐你就放心吧。”說著還以手錘胸,試圖彰顯幾分彪悍之氣,但見他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怎麼也讓人聯想不到彪悍二字。
好在他也頗有自知之明,隻是錘了兩下,做做樣子,便不動彈了。
柳青芙鬆了口氣,語帶輕鬆的道:“這我就放心了,還有幾天就是內門大比的日子,這些天你沒事別出門,不要惹事。”
許墨點頭道:“放心吧,我會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其實還有句話他沒說:調整到最好狀態,給予嶽千橫致命一擊。融筋散雖奈何不了他,但嶽千橫對他下毒卻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許墨個恩怨分明的人,別人與他有恩,他報恩,別人與他有仇,他報仇。
卻聽赫連墨忽然說道:“許墨,我看你還是挑戰別人吧,嶽千橫此人,並不簡單。”
這是他考慮良久才說出的話,許墨挑戰嶽千橫固然會幫他報仇,但另一方麵,風險卻也不小。
嶽千橫畢竟是嶽重樓的兒子,青竹宗長老的兒子又豈能沒什麼底牌?
說到底,赫連墨還是怕許墨會失手;他精於打架,當然知道打架未必是實力強的取得勝利,很多時候,實力隻是一個重要的標準而不是全部,以弱勝強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許墨當然明白赫連墨心中所想,於是說道:“赫連,你放心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嗎?”
許墨是一個沉穩的人,性格沉穩,做事沉穩,像一怒之下擊殺顏真這種事情,還真的很少在他身上發生,大多數時,他都會計算事情的得失,才會才會考慮去做。
赫連墨深知許墨是一個怎樣的人,但卻怕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再沉穩的人,隻要被仇恨蒙蔽雙眼,都可能做出衝動的事情。
許墨已經表現了一次衝動,赫連墨不希望他表現出第二次衝動。
“還是再考慮考慮的好。”赫連墨道。
許墨眯起眼,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了,對付嶽千橫,我有十足的把握。”
是夜,夜更深。
冷月像是弓一樣彎在半空,暗淡的月色斜依在漆黑的門上。
門緊閉著,上麵雕刻的詭異的花紋,在夜色中依舊可辨。
坐忘峰依舊是冬天,冬天的夜晚格外寂靜,連蟲鳴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