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搖搖頭,道:“我再怎麼澄清也沒用的,因為我根本沒證據證明自己沒有離開過竹海,而且白玉鳳確實是死在快劍之下,這一點我也無法否認。”

赫連墨道:“那就任由他們去說?”

許墨道:“還能怎麼樣?嘴巴張在別人臉上,要說就由得人說吧。”

赫連墨苦笑道:“你還真是豁達。”

許墨搖頭道:“豁達不豁達另說,我卻知道,殺死白玉鳳的人,就是想嫁禍於我。”

柳青芙道:“這怎麼說?”

許墨搖了搖頭,凝眸著遠方的天空。

四月已經能看到星了,特別是無雲的今日,繁星漫天。

柳青芙見許墨不緊不慢的模樣,不由心中一氣,急聲道:“小許子,你倒是說啊。”伸手在許墨腰際擰了一吧。

赫連墨抿嘴偷笑,隻是裝作不知。

許墨搖了搖頭,長長歎息著,說道:“白玉鳳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怎會有人想殺她?除了針對我,我想到其他的理由。”

柳青芙疑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逼我出來。”

“逼你出來?”

“不錯,就是逼我出來,他們見不到我,所以心中沒底,我若出去了,等於中了他們的計。”

柳青芙搖了搖頭,她有些不明白許墨的話。

“可你不出麵的話,事情可能會越傳越糟。”

許墨笑了,道:“我不知道事情是否會越傳越糟,隻知道如果我出麵,會比所有人都知道人不是我殺的更糟糕。”

這下不禁連柳青芙疑惑了,就連赫連墨也陷入了疑惑中。

“我也不明白。”赫連墨道。

許墨微笑著解釋:“我且問你白玉鳳隻是一個化元期的小武者,她是如何從戒備匆匆的白家逃出來的。”

“她白家的小姐,想要出來並不難啊。”赫連墨道

許墨搖了搖頭,道:“或許從前她是白家的小姐,但白玉京死了之後,她就是白家的一個囚犯,不會有人希望她出現在人前。”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是被人故意放過來的。”

“那個人是誰?”

許墨微微一笑,說道:“是個希望我不溶於青竹宗,又不希望我死的人。”

高牆,朱門,深夜。

燭火照亮了高強之下,朱門裏,深夜之中的房間。

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人可殺了?”

另一個男聲回答:“殺了。”

第一個男聲道:“可有麻煩?”

第二個道:“沒有。”

第一個道:“很好,繼續潛伏下去。”

燈滅,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四月二十二。

黃曆上說,不宜見血。

昏暗的巷口貼著一張血紅的招租廣告,上麵標明了地址和聯係人,地址是距離此地五百米位置的一處荒廢的老宅,傳言是前朝一位相國的居所,聯係人隻寫了兩個字——瞎子。

這世界上的瞎子很多,叫瞎子的人卻很少,叫瞎子,又會貼出血紅廣告的人,少之又少。

不過許墨倒認識一個——落霞宗的瞎子上官亭。

上官亭是一個奇怪的人,不僅自己奇怪,還會逼得其他人,跟他一樣奇怪,將會麵地點選在一處廢棄的老宅,而不是客棧和酒店,這種事情也是做的出來的。

許墨微微一笑,招呼著青竹宗的幾名誅邪小隊成員,向著那座廢棄的老宅走了過去。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風停了了,就像死了一樣,空氣也凝滯了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包括愛笑的丁丁。

即便再愛笑的人,此刻也未必笑的出來,因為肩負在肩頭的重量——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