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從未見過鬼,甚至不知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但隻要一想起這處陰森的老宅裏可能出現過鬼的話,那顆懸著的心就不停的跳動。

噗通噗通的,就像是胸口裏有人擂起了戰鼓。

許墨聽到了“鼓聲”,瞎子也聽到了“鼓聲”可他們都不說破,隻在一邊笑著,也不說話,隻是笑,笑容裏更沒有半點譏諷的意思。

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不好意思,顧淩波的臉紅了紅,羞澀的低下了頭,道:“你們都是大男人,住在這裏當然沒問題,我們清風閣可是姑娘家,當然要選個好地方。”

丁丁跳了出來,束發的金環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隻聽她說道:“丁丁也是姑娘啊,也不喜歡這個地方,顧姐姐,今天丁丁能和你們一起住嗎?”

顧淩波看著乖巧的丁丁,微笑著道:“當然,小天才要和我們住一起,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用挑釁的眼神凝望著許墨和瞎子。

許墨看到了這眼神,瞎子感覺到了這挑釁,兩人同時苦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瞎子忽然開口:“我選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顧淩波問,就連許墨也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瞎子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秘密。”

秘密的意思是不可對人言之事,而瞎子口中的秘密卻不是指的這個。

他口中的秘密,是這棟老宅裏隱藏的秘密,一條隧道,通往邪月宗分舵的隧道。

“這是?”當看到漆黑的隧道口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許墨一時還無法相信,隻因這隧道又黑舊,一眼望不到邊更不知道它通向何方。

瞎子微笑著解釋:“邪月宗的分舵在齊國皇宮的舊址裏,而我們這棟老宅就從前齊國相國的舊宅,傳言齊國相國有謀逆之心,曾經挖地三尺,挖出一條通往皇宮的隧道,可惜隧道還未成,就被人舉報,滿門抄斬。

顧淩波點點頭,附和道:“確實有這麼一個傳說,但不是說隧道沒有建成嗎?”

瞎子笑道:“事實上,隧道建成了,可惜沒有用上,在起事的前一晚,走漏了風聲,相國一家被滿門抄斬。”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顧淩波隨口道。

瞎子微微一笑,指著漆黑的洞口,道:“正是因為這個故事,才給我們留下了一條隧道。”

許墨皺緊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從這隧道殺進邪月宗分舵?”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他總覺得,將成功的希望寄托在這一個隧道身上,有些太過不靠譜了,這也正常,利用隧道突襲本就是一件高風險高回報的事情。

倘若成功,自然能將這分舵一網打盡,但倘若失敗了,事情就有些嚴重了,畢竟執行這次行動的可是各大宗門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誅邪小隊的成員。

瞎子皺了皺眉,露出不愉的表情,道:“怎麼了?你不認可這個計劃嗎?”

許墨道:“那倒沒有,隻是我認為應該再保險一些。”

瞎子嘲笑道:“還有什麼比這更不保險呢?難道還有人會泄露消息嗎。”

許墨沉默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麵前的瞎子已經走火入魔了,勸不住了,倘若再說,隻會讓兩人之間產生一道不可彌合的裂痕,到時候事情會更加糟糕。

瞎子又對顧淩波道:“淩波現在怎麼看?”

顧淩波沉吟片刻,抬頭說道:“我看可以一試。”她骨子裏也是一個愛冒險的人,在巨大的收益麵前,也難免會忽視危險。

許墨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話,即便遇到危險,一群天之驕子也會克服,這是他的想法;一場製定計劃的三方會議,就在一個草率的決定中落下帷幕。

許墨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或許是隧道發現的太輕鬆了,或許是計劃太簡單而難以變化了,或許是內心的一種單純的感覺,但他真的覺得不對勁,這種感覺從舊宅院,一直帶到了客棧。

直到看見客棧門口懸掛著的兩隻白色的燈籠,他才回過神來,喃喃道:“事情有些糟糕了。”

柳青芙道:“怎麼?你認為這個計劃不合適?”

許墨搖頭道:“不是不合適,而是太冒險了,本沒必要這麼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