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寒,你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陸伯寒瘋狂的笑著,忽然笑容一收,厲聲道:“我要你死!來人啊,給我將許墨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安靜。

場中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沒人應聲,沒人動手,甚至最忠於陸伯寒的一些人,也沒有動。

目光四遊,許墨看到了遲疑、不忍、恐懼,三種截然不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卻隻有一個結果,沒人敢動。

他冷笑道:“陸伯寒,看到沒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陸伯寒瘋狂的看著安靜的眾人,大聲叫喊:“你們在等什麼!動手,動手!”

一個聲音終於打破了安靜:“陸長老,我敬你是長老,所以聽你命令,但這命令恕我不能執行了!”

就像種子破土而出,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第三個。

“是啊,許墨雖然、雖然不是我青竹宗的弟子了,但剛才也替青竹宗解了圍,現在我們反過來擒拿他,那算什麼?”

“沒錯,陸長老請收回成命!”

陸伯寒的眼中盡是驚懼之請,他根本沒想到會演變成這副局麵,一臉憤怒的看著眾人,急火攻心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許墨的聲音響起:“陸伯寒,淩宗主隻說將我革出宗門,從沒有說要取我性命,我好歹也曾是青竹宗的核心弟子,你何以如此待我。”

此言一出,就如巨石落入水中,激起千層浪花。

“什麼!原來宗主根本沒有下令擒殺許墨。”

“那陸長老不就是在假傳宗主命令。”

“可那是許墨的話,他說了你就當真,萬一他說的假話呢?”

“我看是真的。”

“我看是假的。”

聽著耳畔傳入的聲音,許墨微微冷笑,運足了真氣,大聲高喊:“真的假的以後便知道,今天我許墨要下山,誰敢攔著我,就休怪我無情了。”

聲音經由真氣放出,在空中盤旋回蕩了許久,就像錐子一般,鑿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許墨單手攬著聶青青的腰肢,另一隻手持著重劍,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所有經過的路上,人群自動散開,為他們讓開一條通路。

陸伯寒見狀,不禁又氣又急,伸著指頭,直指著眾人喝道:“你們、你們!”

沒有人聽他的,所有人都不自禁的讓出了一條路,即便不是因為假傳宗主命令的事情,他們也不願意攔截許墨。

剛才許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認識,在他們的想象中,隻有凝神期的高手,甚至隻有淩落風這種凝神後期的高手才能有如此威勢。

你不見同為凝神期的陸伯寒不就被黑衣人首領一人打敗了嗎?許墨對上的可不是首領一人,而是十三太保。

名震東南域的十三太保就這樣輕鬆的敗在了許墨手上,有如此彪悍的戰績作為後盾,誰還敢上?

上——不就是送死嗎?

眾人隻能目送著許墨離開。

其實許墨能勝十三太保,也是取了巧,若不是有玄鐵重劍這等神兵,若不是有血影分身這種奇妙的能力,若不是麒麟臂讓他能持久使用重劍,若不是吞噬武魂能不停的吞噬天地元氣,恐怕他早已經敗了。

但無論如何,勝利就是現實,是不容質疑的存在,這一戰也必將印在青竹宗每名弟子的身上。

蘇婉雲看許墨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你說他們會去哪兒?”

赫連墨道:“不知道,天下之大,大概都是他們能去的地方吧。”

許棟山手裏正拿著一張特別的紙,它可能是世界上最特別的一張紙,送過來的時候是雪白一片,就像一片沒有被汙染的雪花,但經過油燈炙烤後,就顯出了一種特別的焦黃,猶如秋天的落葉一般。

紙上顯出了字跡,隻有許棟山才能看到,於是白紙變成了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