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點頭附和道:“不光是速度快,而且出劍的角度同樣很快,青青比上我們交手時更強了。”
許馥兒聽出一絲弦外之音,笑道:“怎麼?大哥曾和青青姐交過手?誰贏了?”
就連扶柳也一臉驚訝的看著許墨。
許墨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不打不相識,至於那次比試——”他失笑的搖了搖頭,又道:“我沒贏,她也沒輸。”
他不禁回想起在陰山山崖下,與聶青青共度的那段時光,雖然艱辛而危險,卻是他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思忖之間,聶青青已然勝了九場,九場勝利都隻是各出一劍,沒有動用武魂,也沒有動用第二劍。
這樣的戰績在雲州可以說是空前的,場中的觀眾都開始議論紛紛。
“你說這婆娘是怎麼做到的,她都沒有動武魂。”
“不知道,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怎麼也想不到,那把劍,一定是那把劍的問題。”
有人自以為得計,但很快就被否決。
“瞎說,你沒見那把劍,那是一把普通的劍法,和鐵匠鋪裏買到的沒什麼區別。”
“可她……”
“那是人家劍術高超。”
……
嘈雜的喧鬧聲中,忽聽得“錚”的一聲,台下竟然響起了一聲琴聲。說來奇怪,這琴聲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竟顯得如此清晰,就像在人耳畔奏響一般。
扶柳忍不住拍手笑道:“好高明的琴技,真是妙韻天成。”
這琴聲帶著一種悲憤而幽怨的情感,讓人忍不住沉溺其間,就連擂台上的聶青青也忍不住被吸引。
許墨忽然抬起頭,四下張望。
許馥兒惑道:“大哥,怎麼了?”
這時琴聲又變,剛才鬱積難消,現在變得慷慨激昂,而激昂中又帶著一股肅殺的刀兵之音,天上太陽,都顯得黯然無光。
聶青青站在台上,目光盯著台下一處,右手一揚,短劍顫動,發出一聲劍鳴。
“嗡”的一聲,就像冰錐似得鑿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人,令人目光一清。
聶青青微微冷笑,道:“要上台就上台,何故如此藏頭露尾。”
隻聽一聲輕笑,一道人影掠空而來。許墨定睛一看,眼神裏盡是失望之情。
來人是個男人,一個光頭男人,穿一身月白的僧袍,生得唇紅齒白,目似流星,麵目姣好的宛如少女;胸前虛空中漂浮著一張琴,背後背著一把劍,腰間插著一支折扇;其神情溫文爾雅,風采卓絕,就連許墨也隱隱背其折服。
他全身上下一塵不染,竟似謫下九天的閑人,微笑之間,帶著一種特別的溫暖,卻有又十足的距離。
他微微頷首,笑著說道:“姑娘,在下無意與你相爭,正是驟見到如此美妙的劍法,忍不住撫琴助興而已。”
聶青青微微蹙眉,說道:“我應該叫你公子還是叫你大師好?”
來人笑了道:“公子也好,大師也好,不過是個稱呼,小姐若一定需要一個稱呼,就叫我不可和尚吧。”
聶青青微微一笑,道:“不可和尚,這名字倒很別致。”
不可和尚笑道:“和尚守戒是為不可,而我卻不能不可,所以隻能將不可放在法號嗎?”
聶青青隻覺得這年輕的和尚有些意思,於是笑道:“我管你什麼不可的,現在正在擺擂,你已經上了擂,若是不戰,就趁早認輸。”
此言一出,台下的許墨不禁皺起眉頭。
許馥兒忍不住道:“大哥,怎麼了?”
許墨沉聲道:“這個和尚不簡單。”
扶柳跟著說道:“何止不簡單,如果你和他相鬥,我一定賭他贏。”
許馥兒聞言一驚,雙目凝視著許墨,過了一會兒,許墨說道:“沒錯,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剛才,他試圖用入微能力窺視這個不可和尚,卻發現他渾身上絲毫沒有真氣的波動,但聽那琴聲,看他身法,絕對是個高手;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