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邪月宗弟子何曾見過這種武功,當下一驚,忘記了繼續射箭,目送著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掠出城外。
一名邪月宗的弟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原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我的乖乖,這都是什麼人啊。”
他身邊的一名小組長不禁打了他一巴掌,喝道:“看什麼看,人都跑了!”
這名弟子剛想說話,忽見又有一道白影從城裏疾馳而來,速度比之前兩人還要快。
小組長顯然也看到了這道白影,連忙大喝:“放箭!放箭!”
一時間箭矢如雨。
可這如雨一般的箭矢並沒能命中目標,甚至連目標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箭到半空,距離來人三尺的位置,就像遇到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似得,無法再突進一步,盡皆以為重力而墜落下來。
那白影絲毫沒有減速,從城牆上空一掠而過,若不是滿地的箭矢提醒,這些人還以為自己經曆的隻是一場夢境。
要知道前兩人躲過箭矢和擋住箭矢還在武技的範疇之類,這最後一人,簡直就顛覆了這些人對於武技的認識。
人類能做到這一點嗎?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實就發生在他們眼前,不容許內心生出任何質疑。
冷風忽至,將城牆上的小組長驚醒,他連忙叫醒眾人:“你們小心看守著城門,若再有人、再有人想剛才那樣闖過城門,就放他們過去,千萬不可阻攔,我去向宗主彙報。”
今夜或許是他經曆的最特殊的一個夜晚,必將成為他生命裏最特別的一個夜晚,巔峰認知的夜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不不提城門上眾人的反應,張嘯林和顏赤揚一前一後,掠出了不夜城,一路奔出了十幾裏,張嘯林終於真氣不濟,停了下來。
顏赤揚跟著也停到他對麵,冷笑道:“怎麼樣,張嘯林,你堅持不住了?”
張嘯林粗喘著氣,一臉怨毒的看著顏赤揚,說道:“顏赤揚,你想要我性命也不是簡單的事情。不信你上來試試!”
張嘯林怕死,沒人不怕死,但麵對必死之局時,他卻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怕因為真氣運動而重開了手臂的穴道,斷口的鮮血再次淌出,他也能勇敢的麵對顏赤揚。
他明白是時候拚命了,如果不拚必死無疑,如果拚,尚有一絲機會。
他的臉色因為失血和消耗過度的雙重影響,而變得無比蒼白,幾乎就像將化的雪一樣,白的透明,白的可怕。
他的眼睛裏充斥著堅定的光,絲毫沒有因為死亡的降臨而有任何閃爍——他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這樣的人,就算受傷,也必將如受傷的猛獸一般,更加危險。
顏赤揚歎了口氣,心知自己失去了輕鬆結束戰鬥的機會,試想第一次麵對張嘯林時,他若能拿出全力,此刻張嘯林已成屍體,而現在,他雖然也有必勝的把握,但要耗費很多的功夫。
夜長夢多——他總是這樣認為。
“張嘯林,我不得不佩服你,在這種絕境之下都能和我糾纏這麼久的時間,但你的時間已經到了,現在我會全力以赴,而你,必將死在我的劍下。”
張嘯林看著他,冷笑道:“你來試試吧,就算我死,我一定會在你的身上留下不下的記號。”說話間,真氣遍布全身。
他看著對麵的顏赤揚,沒有選擇率先出手,對付一名劍客,特別是以快和幻聞名的劍客,若先出手,就已經輸了一半,因為對付這樣的人,你無論先出手還是後出手都是一樣,他們總能後發先至。
忽然間,張嘯林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身前的小小方寸之地,仿佛忽然變成了殺人的刑場,甚至比刑場上的殺氣更加強烈,更加可怕。
一滴冷汗順著額頭一路垂下,落在了他的眼睛裏,人類的本能讓他眨了一下眼,就在這時,殺氣猛然凝成了實質。
顏赤揚手中殺人的長劍,在空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刺向他的胸口。
顏赤揚的劍很快,快到了你雖然能看到,卻躲不開,顏赤揚的全力一刺,就算全勝時期的張嘯林也躲不開,更何況他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