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者笑道:“就想離開了?”
許墨笑道:“你還有吩咐嗎?”
“沒有了。”
“那麼我當然要走。”
覺者笑道:“你已經得到了鑰匙,隻要想走,沒人能阻止你離開。”
許墨微微蹙眉,道:“怎樣才能離開?”
覺者笑道:“我說了,想走。隻要你想著離開,就會離開,心中所念的,就會夢想成真。”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現在就開始吧。”
許墨下意識走到薄霧中央,運起那道特別的真氣,心裏想著離開;忽然,身邊的畫麵極致扭曲,一切都像是被放入了攪拌機中,快速的旋轉起來。
許墨沒有慌張,而是繼續控製著那道真氣,牽引著它,他忽然有種飛天遁地的感覺,仿若靈魂騰空,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兩張熟悉麵孔印入眼窗。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就像每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日子一樣,這又是一個出征的大好時節。
裹著黃沙的風,吹拂著旌旗,呼呼作響。
風同時吹動的還有聶妄心和司空血的袍子,長袍在風中獵獵飛舞,就像兩張展開的錦旗。
兩人身後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大概有五仗寬,十仗高,鑲嵌在山崖絕壁之間,仿佛一堵不可突破的要塞。
司空血登上高台,目光向下投去,高台下是這一次通過玲瓏盛會甄選而出的隊伍,一共八支,個個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
他心中冷笑,暗道:“也不知道這一去之後,能回來的究竟有幾個。”
司空血不是不知道玲瓏寶塔的危險,他相信每個宗門的長老和宗門都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但同時他們也明白風險與機遇並存這種事情。
顯然,當機遇大大超過風險時,所有人都願意鋌而走險,就連他也不例外。
他的目光四遊,先是在雲州三大宗門的弟子臉上遊走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蓮花身上,蓮花依舊是老樣子,麵頰僵硬的就像一具僵屍,沒人認為有什麼不對,大家都已經習慣他這副模樣,即便再特別,也不足為奇了。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現在我們就有要進入玲瓏寶塔的範圍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在這道門口背後,就是通往玲瓏寶塔的道路,我和聶長老隻能陪你們走到這裏,接下來的路,要靠你們自己去摸索!”
沒有回應,宗門的核心弟子自然不會相信普通人一樣,瘋狂的鼓掌,但在司空血說完,他們的眼神裏卻所說著渴望的光芒。
這種渴望是讓人心驚,甚至是讓人恐懼的。
聶青青下意識向許墨身邊靠了靠,低聲道:“這些人難道不知道危險嗎?”
許墨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不知道危險,而是太清楚危險了,清楚到能夠看穿危險背後的巨大利益。”
金三富接話道:“李兄說的沒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沒有傻子,他們太清楚危險背後的巨大利益,隻要利益遠遠超過想象,他們就甘願冒險。”
許墨看了金三富一眼,輕聲道:“你呢?金家的公子,你想要什麼,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為何還要來冒險呢?”
金家雖然隻是雲州的一個世家,但隻是因為金家人的修煉素質普遍不高,並不代表著金家沒有實力,事實上,如果金三富想要什麼,無論是異寶還是丹藥,都唾手可得,他根本不必進玲瓏寶塔冒險。
金三富聽了許墨話,愣了一愣,接著笑著看了身側不遠的韋紅瓊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或許是我利欲熏心吧。”
許墨笑了,說道:“我看金三富你可不是利欲熏心,而是色迷心竅了。”
金三富沒有說話,隻是憨厚了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就聽他說道:“你呢?你為什麼進寶塔?”
許墨沒料到金三富會反問,同樣愣了一愣,然後緩緩道:“受人所托而已。”
金三富沒有再問,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