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到此,眉宇也就漸漸展開。
聶青青一直在觀察著許墨,見他目露喜色,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
許墨道:“臨走時不可和尚在我手掌上話了一道傳音符,我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聶青青眼睛一亮,笑道:“不可和尚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的。”
許墨點點頭,攤開雙手,按照不可和尚教給他的結印之法在空中結出一個手印,手指一點,將手印打入掌心中,就見掌心的三角形印記忽然冒起了一陣金光,很快,耳畔傳來了不可和尚的聲音。
“我說許兄弟啊,都這麼晚了,你找我幹什麼?和尚我可還要早起念經的。”
許墨臉色一黑,心道:“老子在這裏拚死拚活,你竟然還想的睡覺?”追上卻道:“和尚,起來了,問你個事?”
“問吧。”不可和尚道,聲音依舊慵懶。
許墨道:“我們剛進外圍就遇一隻凝神期的妖獸,它仗著地利優勢將我們堵住,你有什麼辦法?”
沒有聲音傳來,許墨不禁眉頭一皺,暗道:“這貨不會睡著了吧。”就在他意味不可和尚睡著的時候,聲音再次傳來:“是什麼樣的妖獸。”
天黑了,院子裏裏卻仿若白晝,燈火通明,照的每個角落都像是映上了一層白茫茫的薄紗。
不可和尚可不在乎這一點燈油錢,事實上,錢又不是他在出,隻要看胡丁山那肉疼的表情,便知是誰在負擔這一消費了。
胡丁山惡狠狠的盯著不可和尚,就像一隻被奪去了食盆的貓。
不過顯然,再惡毒的眼神也不能阻止不可和尚的作為,他泰然自若,不動如山。
這是不夜城裏中心的一座小院,院子雖小,卻五髒俱全,有假山,池塘,樓閣,怪石嶙峋,小徑,頗有一些迷宮的味道。
若僅僅是如此,還不足以讓人眼花繚亂,小院裏還栽滿了桃樹,沙漠燥熱的天氣本不適合桃枝生存,若不像個癆病鬼一般彎著腰,便算不錯的事情,可這小院裏的桃枝卻發育的極好,就像沾了觀世音淨瓶裏羊脂白露一般——茁壯成長。
枝杈密集,彼此盤根,開出的粉色桃花就像姑娘的肚兜一般,迷糊了人的眼睛。
可卻不能迷糊不可和尚的眼睛。
和尚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能將自己的欲望壓到最低點,以念經的形式發泄出來,當然——不可和尚從念經,同樣他不會因為桃花也亂了眼睛。
至少在此刻,他看起來十分十分正常。
一名唇紅齒白、長得機靈的小廝送上了酒菜,就放在梅花林的石桌上,胡丁山看了一眼誘人的酒菜,也沒招呼不可和尚,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先為自己斟了杯酒,輕嗅著酒香,同時夾了口菜放在嘴裏。
嚼了兩下,臉上路出陶醉的表情。
不可和尚笑著搖搖頭,說道:“你怎麼就吃上了。”
胡丁山不屑的道:“不吃幹什麼?和你一樣站著賞花?”
不可和尚笑了,慢悠悠的說道:“賞花不好嗎?沙漠是黃的,花是紅的,多看了一下鮮豔的顏色,心情也會舒暢不少。”
“舒暢?”胡丁山不屑的搖了搖頭,“沒覺得。”語聲稍頓,接著說道:“花是好花,可惜我卻沒有賞花的心情。”
不可和尚似笑非笑的凝望著他的臉,低聲道:“那你就有喝酒的心情了?”
胡丁山指著不可和尚,大笑道:“和尚啊和尚,喝酒是不需要心情的。”
不可和尚搖搖頭,人影一閃,便坐進了胡丁山對麵的椅子裏,胡丁山立刻給他斟了杯酒,同時說道:“和尚,你可要好好嚐嚐,這是老夫托人從江南一代帶來的女兒紅!”
不可和尚笑了,沒有接下酒杯,而是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說道:“我說你胡丁山是個假酒鬼吧,西南一代,女兒家床底下釀的女兒紅才叫正宗,你這——”他斜著眼睛看了酒杯一眼,不屑的道:“你這恐怕是商家的噱頭。”
胡丁山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賭氣的說道:“愛喝不喝。”說完就要將酒杯拿走。
“等等,”不可和尚說。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