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青猶豫片刻,正要說話,就聽廟門外傳來一個女聲:“傷成這樣還想快速恢複?小心留下暗傷。”

話音未落,幾名女子便是鶯鶯燕燕的走了出來,打頭的一個不是林絳雪又是何人。此刻她正用一種威脅的目光望著許墨,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許墨苦笑一聲,道:“我也隻是問問而已,問問而已。”

林絳雪走到身邊,拿起他的左手,把起脈來,時而微笑,時而皺眉,讓人分不清其中好壞。

許墨心虛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怎麼樣?不會真留下什麼暗傷吧。”

暗傷乃是習武者的大忌,大多是重傷之後,沒有精心醫治,留下了後患,平時看來沒什麼,但在突破修為時,暗傷卻給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所以大多武者在受傷之後都很注重醫療,力求身上不留下暗傷。

此言一出,就連聶青青也跟著緊張起來,雖沒有打擾林絳雪,卻用一種祈求的眼光望著她。

半晌過後,林絳雪將許墨的手放回遠處,眉頭緊皺,歎了口氣。

“怎麼樣?不會真的——”聶青青問。

“放心,沒留下暗傷。”林絳雪眉頭舒展,微笑著道:“我又是皺眉又是歎息,隻是覺得這樣一個禍害居然沒事,真是天理不容。”

聶青青頓時鬆了口氣,臉笑的如同一隻小白花,“是嘛,林姐姐說的對,這家夥早死早了。”

許墨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不禁苦笑一聲,目光越過兩人,落在最後的柳青芙身上。

“師姐。”許墨笑著道,“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柳青芙的臉紅了紅,羞澀的低下了頭,不過片刻就恢複過來,一臉嚴肅的望著許墨,沉聲道:“許師弟,可否告訴我們在第七層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止了嬉笑,眼神嚴肅的盯著許墨。

許墨被眾人盯的心中發毛,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不必說了。”

“必須說。”林絳雪道,“我們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啊,”顏赤揚道,“那佛光籠罩我時,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你小子若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其他人便是沒這樣說,但卻用一種埋怨的眼光望著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樣。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秘密,告訴你們了。”許墨心中苦笑,略去了聶區的存在和十年之約,將第七層裏所發生的事告訴了眾人。

眾人聽完,一個個感慨萬千。

顏赤揚道:“不想覺者和尚當年就能算道今日之災,還預先留下了破解之法,真是得道高人啊。”

“得道高人?”許墨心中怪異,他很想說“若不是我拚死拚活,他留下什麼也沒用。”但這話終沒有說出口,而是跟著顏赤揚附和道:“是啊,覺者和尚真是悲天憫人,犧牲自己成全世人,他若不分出靈識,恐怕不會如此早逝,就算超越當年聖人老子的修為也不未必沒有可能。”

柳青芙聽了,立刻反駁道:“覺者是聖人之徒,徒弟怎麼可能超過師傅。”青竹宗雖是一小宗門,卻也以道門正統自居,柳青芙如此古板的人,聽得許墨這話,當然不滿,對此,許墨唯有苦笑。

不夜城,九味居。

本應是人聲鼎沸的吃酒聽曲的地方,此刻卻既無美酒,也無戲子,甚至連人,也隻有三個。

三兩個小廝站的遠遠的,看著坐在大廳中央的一名青發老者,一邊看著,一邊還竊竊私語。

“那是誰?大晚上的,竟將整座九味居給包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可是個大人物。”

“如何大?還能比咱掌櫃的還大嗎?”

九味居的掌櫃自然不是泛泛之輩,若不然,也不可能在如今寸土寸金的不夜城中心開起一間酒樓,但那小廝聽了這話,不禁麵露嗤笑之色。

“咱掌櫃?”他偷看了一眼櫃台後的掌櫃的,壓低聲音說,“說句不動聽的話,咱們掌櫃給那位爺提鞋都不配。”

“這怎可能,他是誰?”

小廝正要繼續說,忽然覺得身體一陣哆嗦,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抬頭一看,就見青發老者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