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爹深知這一點,所以在病人徹底痊愈之間,他從不露出喜色,從不會大意,從不讓自己得意洋洋,因為任何情緒的波動,都可能導致觀察力的下降,結果可能是毀滅性的。
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不用想太多,隻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放在心上。”
“什麼事情?”李翰生收斂笑容,問道。
“除開你我,任何人不能靠近葉勝,就連親兵宿衛也不能。”顧老爹道,“還有,所用的所有藥物,必須你我親自親手,檢查兩遍之後才能用。”
老實,經過大將軍的事情之後,顧老爹有些草木皆兵,隻覺得所有人都可能在他的藥物中動手腳,所以不得不對整個治療過程嚴密監控。
李翰生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當下一一應承,兩人就治療的事情商量了一炷香的時候,許墨仍然沒回來,李翰生看了顧老爹一眼,忍不住道:“師兄,別我沒提醒你,你身邊這個許墨,必須要心他。”
顧老爹笑著搖搖頭,道:“我既然帶他來,就百分百的信任他。”沉吟著,道:“我不能否認他身上有著種種我解不開的謎團,但他卻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著,看了李翰生一眼,“至少比你值得信任。”
李翰生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半晌沒有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道:“原來師兄還沒有釋懷。”
“釋懷?”顧老爹冷笑,“如果你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恐怕也不會釋懷。”
許墨並不知道軍營裏所發生的一切,他必須集中精力,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麵前這個怪物解決。
沒錯,麵前這個高大的人類隻能被稱之為怪物,強橫的肉體,永不知疲倦的精力,甚至不知道疼痛。
若是遇到別人,就算嶽先生這種高手也擋不住他的進攻,可惜他的遇到的是許墨,一個遠比他更加變態的怪物。
當許墨認真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不被那股氣勢所迫,當他下定決心純粹用肉體碾壓對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在決心上戰勝此刻的他。
當他認為自己必勝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將勝利從他從中偷走。
暴風驟雨。
或許用暴風驟雨都不能形容此刻的緊張,嶽曉玉已經握緊拳頭,全身緊繃的看著麵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兩個人以為超乎人類極限的速度瘋狂的對拳。
一拳,兩拳……
那皮肉碰撞的聲音震動耳膜,仿佛下間最令人不安的樂曲。
嶽曉玉緊張,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會錯過危險的瞬間,她的指甲扣進了皮肉裏,扣出了血,可由未察覺。
嶽先生看著嶽曉玉,心中歎息,但沒有任何話,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就像女兒了解他一樣,此刻再任何話都沒有意義。
戰鬥繼續,暴風驟雨繼續,狂野也在繼續。
如風、如雷、如最原始的野性,兩個人仿佛拋棄了人類自進化以來,正統的戰鬥方式,拋棄煉劍等殺饒工具,用原始,也最激蕩人心的方式戰鬥。
戰鬥,再戰鬥。
即便已筋疲力盡,即便已不堪重負,戰鬥依舊在繼續,繼續。
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歇。
不知過了多久,一炷香,或者一個世紀,總之是很久很久之後,怪物終於承受不住許墨所帶來的壓力,開始後退。
狹路相逢勇者勝!
當一方後退時,就意味著失敗的開始,許墨的拳頭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到了人眼難以捕捉的程度。
終於,一聲悶響傳來,那絕不是所謂的拳頭與拳頭碰撞的聲音,而是拳頭撞擊胸口的聲響。
“哢嚓”一聲脆響,怪物的胸骨立刻凹陷下去,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飛旋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水線。
“結束了!”
許墨深吸一口氣,騰空而起,嘴上怪物那墜落的身體,拳頭如雨點一般打下,不停的打下,幾乎每一拳都打在怪物的身上。
你不怕輕傷?那我就讓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