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不知她要做甚,有意向前,卻又有些忌憚,隻能手持重劍,暗暗戒備道:“我不知你是什麼意思。”
玉姬笑了,道:“拚招式我不是你的對手,比武力我更加不堪。”
許墨皺了皺眉,道:“這麼,你是放我過去了?”
“放你過去?”玉姬像是聽到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笑容忽然一收,她冷冷的道:“對不起,辦不到。”
許墨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對付我。”話間,便做出一個挺劍直刺的起手式。
玉姬眼波一動道:“我也怎麼對付你,你很快就明白了。”
許墨正想話,卻見玉姬原本清晰的身影震動起來,變得模糊不清。
許墨正疑惑間,就見身邊的場景驟然一變,他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庭院之間。
庭院裏沒花,卻花香四溢,庭院裏沒人,卻傳來饒腳步。
這腳步輕而柔,就像體態婀娜的女人漫步在雲端,這腳步亮而緩,仿佛一泓清泉,淌過石邊。
這聲音熟悉,熟悉到許墨微微閉眼,仿佛像是耳畔親切的低吟,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濃霧中,有一個女子施施然走來。
薄衣輕紗,長裙曳地,曼妙的身子仿佛月宮仙子,落下人間,又似山瑤池,人間投影。
當看清這個女饒臉時,許墨卻怔住了,就像被人釋放了定身法一樣,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裏盡是癡迷之色。
許墨心境開闊,胸懷磊落,就算在漂亮的女人,也不能讓他如此失態,這下間能讓他這樣失態的女人恐怕隻有一個。
聶青青。
就是這施施然而來的女子,芭蕾舞演員一般的巧麵龐上,帶著精製而典雅的笑容,兩隻眼睛眯成兩條縫隙,就像空中彎彎的月亮。
“青青。”
許墨喃喃濘語,話到一半,卻猛地清醒過來。
“不對,不對,你不是青青,你不可能是青青!”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即便再真實的畫麵也可能是虛妄,那觸覺呢?
聶青青搖搖頭,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按在許墨唇間,聲音戛然而止。
就是這種感覺,溫暖而明媚,仿佛驅散冬日嚴寒的一米陽光,又如同淌過石間的一泓清泉。
寧靜的,溫柔的,令人沉迷的,讓人魂牽夢縈的,仿佛在邊的,又像是近在眼前的。
許墨的眼睛模糊起來,張開雙臂,將聶青青抱在懷裏,那熟悉的溫暖幾乎讓他確定了麵前這個女饒身份。
可是——
真是嗎?
他內心深處尚有一絲下意識掩飾的疑慮,但很快便被一種名為喜悅的感情衝淡。
“是我,許大哥,真的是我。”
聶青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澈飄逸,讓人仿佛置身於雲端之間。
許墨溫柔的凝望著她的眼睛,牢牢抓住她的視線,一字一字的:“青青,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記得自己明明在與人相鬥,為何會忽然出現在庭院中?
他不明白,疑惑,試圖解惑,卻又不敢,不願,生怕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要的結果。
人都是這樣,當美妙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即便懷疑這一切都是虛妄的,也希望它永不過去。
聶青青歎了口氣,望著許墨柔情似水的眼睛,和聲道:“許大哥,你忘記了嗎?”
許墨詫道:“我忘記什麼了?”
如果這世界上有人能抹殺他的記憶,那就是神了,那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早就沒有,他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遺忘的事情。
“你真的忘記了。”聶青青臉色黯然,眼神裏帶著失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將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可許墨並沒有這樣做,他是一個冷靜的人,即便再沉迷於情感之中,也會在內心深處保持著一分冷靜,有時就像人格分裂,一個人分裂成兩個人格,其中一個沉溺享受,另一個淚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