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將牛進打入霖獄。之前被迫無奈,也和他過同樣的話,他兀自不信,以為那隻是父親的推脫之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這怎麼可能,我是牛達的兒子。”

(牛達?)

許墨眉頭緊皺,他忽然響起,此次接收雲營的將軍就叫牛達。

(他和牛達將軍是父子?)

許墨不敢隨便確認,畢竟明麵上,牛達隻有兩個女兒。

牛進見許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以為他不相信,連忙道:“這是真的,我真的是雲營大帥牛達的兒子!隻不過是一個。”

前半句牛進還的理直氣壯,後半句氣勢就卸了下來。

一句話,沒有掩飾,表情真摯,絕非謊言。

(看來他真實牛達的兒子,蒼王為什麼對付牛達的兒子?難道是想用我這個寶貝徒弟來威脅牛達將軍就範?)

雖然許墨是被逼迫的成為蒼瀾國的供奉,但在其位謀其政,他不禁為陸伯賢擔憂起來,心想:“這件事情要早點告知於他才是。”

思忖到此,許墨望向牛進的目光又有了不同,之前他認為自己這麼警告一番,牛進就已經安全了,現在看來,真未必是安全的。

別的不,就是牛達兒子這個身份,就讓許墨不敢大意。

若是平常,還可坦然處之,但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刻,就有些難辦了。

許墨思前想後,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你父親在雲營,你怎麼不跟著一起過去?”

牛進之前還很激動,聽的這話,忽然顯得有些怏怏。

“師傅,我、我是私生子。”

許墨一看他扭捏的姿態便已明白。私生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稱呼,至少蒼瀾國的法律裏就明確有一條,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

私生子見不得光,所以牛達不帶牛進赴任也情有可原,但如此一來,就有一點不好。

牛進的安全。

許墨心中歎息。

事情的處理結果讓牛進歡喜,讓許墨無奈。死前想去,許墨隻能將牛進帶入將軍府,心想在將軍府中總不會受到什麼襲擊。

當然,也免不了遭受顧喜兒的一番口誅筆伐,最後更是約法三章,簽下了許多不平等條約。

一旁的牛進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誰會想到,蒼瀾城坊間傳聞的大英雄,會有如此尷尬的姿態。

許墨白了他一眼,無奈的道:“還不都是你。”

摸清了許墨脾氣的牛進笑著道:“師傅,這可怪不得我,而且我不也比韌了一輩嗎?”

一聽這話,許墨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沒錯,牛進確實平板低了一輩。

顧喜兒雖然比牛進年紀,但她和許墨兄妹相稱,牛進卻是許墨的徒弟。卻不論這徒弟的身份究竟如何的不正式,但徒弟終究是徒弟,顧喜兒理所當然的比牛進高一輩。

若換一個識大體的姑娘,大約不會這樣糾結,但顧喜兒畢竟年幼,徑直將輩分這事掛在嘴邊,弄的無論是許墨還是牛進都尷尬不已。

當然,兩人也沒有氣惱的意思,畢竟在他們心中,顧喜兒還是個姑娘。

牛進道:“師傅,我待在將軍府裏合適嗎?”

許墨瞪了他一眼,道:“怎麼不合適?”

牛進道:“這畢竟是將軍府。”

“將軍府怎麼了?”許墨大聲喊道。

牛進扭捏了半晌,道:“將軍府畢竟不是師傅的地方啊,若是偶爾居住還好,常住未免就太——”

他話未完,便被許墨打斷:“這點你放心,一會兒我排個人回去,和你家裏一聲,隨便帶回一寫東西就好,將軍府裏,我也能的算。”

牛進看著許墨那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他明白自己這個師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倘若換了一個人,恐怕根本就不會如此在意他。

有那麼幾秒鍾,他梗塞著不出話來。

許墨以為他是因為蒼王的威脅,立刻道:“放心吧,將軍府裏沒有蒼王的眼線,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將軍府要人,就算他想搞什麼暗殺之類的,別忘了還有師傅我。”許墨拍了拍胸脯,“別的不,你也見識了師傅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