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的白雪下,埋葬多少枯骨。
幽暗的冰崖下徘徊著的,是恨。
如你所見,他早已離去。
沉澱太久的仇恨,
將他化作殘忍的靈魂。
修行的道童,報上你的名號。
我將讓你品嚐,
何謂冰冷。
“啊!”陳欣尖叫一聲,猛然間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依舊是昏暗的臥室,廉價的課桌上夾著一盞應急燈,麵前依舊是尚未完成的作業,耳機裏的潮流音樂仍在窸窸窣窣,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音質下降了許多。
冷汗打濕了她的衣裳,她抹去腦門上的冷汗,做了幾個深呼吸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從未做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噩夢。一團模糊的不可名狀之物填滿了她的視線,在她的眼前蠕動著,扭曲著形變的,恍若星辰驟變,她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物質被壓縮,撕裂,分解又重組,雪花般的糨糊被拉伸一條直到令人瘋狂的直線。
那是某種生物嗎?還是某種自然現象?她隻能用詭異二字來形容。除此之外,她唯一的感謝就是「再也不要做一次這種噩夢了」。
自從幻雲老師去世後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那個被陷害的大個叔叔怎麼樣了呢。
又是父母不在家的無聊夜晚,陳欣頭一次覺得內心如此煩躁,幹脆把筆一丟,索性不寫了。開玩笑的,該寫還是得寫的。
房門被敲響了。
梅莎放下那支金貴的口紅,走上去很不耐煩的將房門拉開。
她已經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了,如今麵對他,隻覺得有些驚詫,又有些無奈。
“梅莎。”嶽空靈皇笑嗬嗬的捧著一束鮮花,站在她的家門前,“誒”她歎了口氣。
“你來幹什麼?”
“別緊張,探望探望友人不行嗎?”他十分猶豫要不要將霍洪的事情和梅莎提一下,可他總覺得最近好像一直有什麼東西在死死的盯著他,叫手下的女妖們去找也隻是無功而返。
霍洪會讓知道這麼多信息的他繼續活著,必然有他的安排。
“我和修真界已沒有任何瓜葛。”梅莎皺著眉從他手中接過鮮花,一副恨不得他馬上從眼前消失的模樣。
“我已經不再是百花門的掌門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二線明星。下周我還要趕去帝都參加選秀,不介意的話,以後都還是不要再見麵為好。”著她就要把門摔上。
啪!嶽空靈皇去一把抓住了門板,臉上的笑容被惱怒所取代。
“梅莎。”他冷冷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脫離了修真界他就不會來找你了?當年所有參與那場暴行的人,包括你的模樣都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上,他的情報網之大你根本想象不到!你就是逃到涯海角都會被他抓住。”
“你真以為在你對他做了那些事後,他會放過你嗎?”
梅莎麵沉如水,抓著門把的手勁慢慢鬆了下來。
“那就告訴他真相,告訴他我們的「大義」,他會理解的。”
嶽空靈皇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指望跟那個一心隻為複仇的瘋子講道理?絕刀就這麼過,然後他死了,現在還屍骨未寒。”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被他盯上了他要我親自毀掉你,否則他就殺了我的同伴。我見識過他的手段,那不是還有人性的人幹出來的事情,他到做到。所以,我需要和你聯手,以局破局,這樣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求你了,梅莎,看在以往那些日子上幫我一把吧。”
院前鳥語花香,溪潺潺,可即便是高懸的豔陽都無法驅散二人臉上的陰霾。
“你還真敢啊。”沒人知道梅莎的心裏鬥爭多麼激烈,“你還有臉提起那些日子?”
敞開的房門已然告訴了嶽空靈皇她的答複。
“給我記好了。”她惡狠狠的盯著他,用力的戳了戳他的鼻尖,“不是因為過往跟你睡在一張床上的倒黴日子,隻是因為我還不想死,知道嗎?”
“能有你的幫助我就放心了。”嶽空靈皇長舒一口氣,“自從絕刀和幻雲死後,冬雲市隻有你能幫我了。”
“別那些廢話了。”梅莎不耐煩的轉身進到屋內,“進來喝了茶就趕緊滾,附近狗仔隊出現的很頻繁,我可不想因此鬧出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