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中國樓閣多為木結構,除去常見得重屋、平坐、井幹、通柱四式。供遊息遠眺的樓閣較著名的有滕王閣、黃鶴樓、頤和園的佛香閣、獨樂寺的觀音閣、大同善化寺的普賢閣,樓閣式佛塔有應縣木塔,藏書的有天一閣、石渠閣。
城市中常見的城樓、箭樓、鍾樓、鼓樓、過街樓,供登臨遠眺的黃鶴樓、望江樓、煙雨樓,供演戲的戲樓,在宅院、王府中的後樓、配樓、繡樓都是樓。
閣則由起源於巢居的幹闌式建築,並不斷發展而成,通常外立麵中腰處有平座和腰簷,並設有外走廊,在室內是一層天花與二層樓板間的結構層,也就是通常說的暗層。在建築群體中,閣也大都是主要建築,如薊縣獨樂寺的觀音閣,北京故宮內的體仁閣、宏義閣。
再就是一種象征,比如滕王閣與嶽陽樓,其實造型是相差不多的,所謂閣其實就是皇親國戚為了彰顯皇親國戚的身份,用以區分樓而已。
於是挑了重點與婉晴簡單說了幾句,並告訴她,至於是樓是閣,到了二樓看看有無暗層即可。
兩人交談的功夫,樓道內突然出來孱孱流水聲,兩人對望一眼不免萬分疑惑,因為流水聲怎麼來自頭頂?
隻是還來不及過多思考,隻看一灘粘稠黑色汁水,就已經順著螺旋樓梯向下淌來,這不明液體看上去像是發酵了千百年的血水,隻是沒有血液中的那股腥臭,隻是眼下不知這黑汁自何處而來,也不知設計者的本意好歹,不敢輕易去觸碰。
兩人有意繞開,隻是沒向上邁出幾道台階,頭頂上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黑雨,兩人躲避不及,瞬間被黑水濺了一身,抬頭一看原來不是雨,而且樓道縫隙中滴落的汁液,緊接著更多的黑汁順著樓道縫隙了淌下來,兩側柳木立成的木枋,盡數被染成漆黑,兩人見這水除了顏色惡心外,並沒有腐蝕性,隻好忍著惡心繼續順著樓梯向上走,好在頭頂上的縫隙很快被粘稠的汁液堵住,除了腳下依舊源源不斷躺著黑色汁液外,身上其他各處不用遭罪。
婉晴一馬當先,走在前麵,隻是沒向前走出幾步陡然停在原地,直愣愣盯著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尋秋哥哥,我們…好像被困住了。”
婉晴回過頭來,不由分說又向下走去,當下也不知道這丫頭發現了什麼,隻是下意識跟著向樓下走去。
婉晴舉著手電,在被染成墨黑的封閉樓道,一邊下樓一邊解釋道:“我有一個習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或者說越是安全的地方下意識會更加留意周遭環境,我仔細的算了算,剛剛上樓的時候我們倆一共走了二百餘道台階,按照常理說,走到頂樓也不算過,可你看現在的我們還在這一道樓梯裏。”
經婉晴一提,瞬間細極思恐,早先沉浸在婉晴提出的閣樓區分問題上,所以也沒留心周遭變化,這冷不丁被婉晴告知走了二百多道台階,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兩人腳下如風,向下走出三百道台階,這已經比向上走出的二百三十五道台階,整整多出了六十五道,隻可惜依舊沒有看到入口,我們確實被困住了。
眼看這無限上下延伸的樓道,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膽寒,莫非這樓梯中有鬼?否則這類似血液的黑水從何而來?先一步進入閣樓的馮叔三人又為何銷聲匿跡?
這一涉及到鬼神,瞬間有些頭大,雖然在三阿公老宅下,經曆過不是鬼打牆的鬼打牆,可那一處設置磚是磚,牆是牆,也沒有這故弄玄虛的黑汁噴湧。
心中雖然如此想,還是忍著惡心抽出工兵鏟,鏟了一些黑汁,用zippo去燒底部,不多時就看見汁液翻滾,感受著熱騰水汽,頓時沒了脾氣,原來真不是在鬼神設置的幻境中,而是確確實實被困在了樓道裏,不過唯一放心的是這黑汁不是某種可燃物,加熱後也沒有毒氣。
婉晴早已閉目沉思多時,睜開眼後東敲敲、西碰碰,此時正旁若無人用手比劃了一下單塊台階的左右兩側寬度,起身分析道:“根據開角度計算,純過道莫約兩米來寬,樓梯包圍的中心柱差不多也是兩米,但是兩米寬的螺旋過道,通常以直徑一米的圓柱就能輕易做到……”
婉晴的言下之意再明確不過,直接就否定了一切鬼神亂力,這是說樓道中心另有空間,而且極有可能是控製機關的樞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