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大石沒有明,但屋內的眾人已經聽明白了這番話的暗示。
王秀才緩緩抬起頭,神情雖然平淡,但眼中的痛苦之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陸副捕頭,這些事情我從未和任何人提起,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暗中派人去調查過我嗎?”
陸大石聳了聳肩,“這些事情還用去調查嗎?你上一次趕考落榜,人人都知道,再結合你的家庭條件,這事很難猜嗎?”
王秀才聞言,也不置可否,冷笑道,“就算我沒錢進京趕考,那又如何?
難道隻是因為我沒有錢進京趕考,就判定這銀子是我偷的嗎?
陸副捕頭,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王秀才,你認為本捕頭沒有確鑿的證據,會指著你是偷嗎?”
陸大石完這番話,便緩步來到王秀才麵前,仗著身高,俯視著王秀才。
這種以身高給人以壓迫感的氣勢,陸大石太喜歡了,他決定,以後隻要碰到比自己矮的人,都要靠近話。
“王秀才,念在你實屬無奈,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抓住這次機會,那就不要怪本捕頭拿出證據,教你捉拿歸案了!”
麵對陸大石的身高壓迫,王秀才感覺很不自在,想要後退,但身後就是牆,無路可退,隻能在陸大石的陰影籠罩下,抬起頭,仰視著陸大石,輕歎道。
“陸副捕頭,我現在三十有三,以往大好的年華都用在讀書上,如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隻有考取功名這一條路可走。
上一次考試,淮水縣有一名同窗考中,而這名同窗的學業,在平時差我甚遠,陸副捕頭,比我學業差的人都能考中,而我卻依然在淮水縣維持生計,我不甘心呀!”
王秀才到這,眼中已經流出淚水,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陸副捕頭,銀子是我偷的,還請大人寬容一二,容我高中回來,必會加倍奉還。”
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王秀才,陸大石有些為難,剛才通過共享係統分析了王秀才的想法,可以肯定一件事,王秀才已經對進京趕考入了魔。
他偷銀子,一不為買地,二不為蓋房,至於女色之類的,他的腦海裏一點也沒有,滿腦子的都是進京趕考。
麵對這樣的人,陸大石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思量半晌,陸大石才伸手拉起王秀才,“王兄,你知道什麼叫責任嗎?”
王秀才抹著眼淚點零頭。
陸大石卻冷笑一聲,“你不知道什麼是責任!
當你把手伸向那些銀子的時候,你想過你的家人嗎?
如果你被抓住,丟掉了功名,坐了牢,你的家人怎麼辦?
如果你做了牢,你的妻兒老該怎麼生活下去,你在牢裏隻是吃些苦頭,但他們不同,每麵對無數饒白眼,忍受著無數饒唾罵,你想過這些嗎?
換句話來,就算是你拿著這筆銀子去進京趕考,你敢保證你一定能考中嗎?
就算是考中了,這些銀子也會成為你一輩子的心理陰影!讓你心裏永遠也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