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蘭蘭為大叔準備壽辰慶典的時候,大叔已經到了南方。
在蘭蘭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南方卻傳來消息,皇上病了。
“宸兒,宸兒,你父皇怎麼了?”
蘭蘭接到小玄子的話後就直奔兒子的正陽宮,找兒子問個清楚。
“母後,您別急,沒事的,父皇沒什麼事的,有太醫跟著呢,一定不會有事的。”
殷智宸見才蘭蘭臉色臘般,忙扶著她安慰道。
“宸兒,娘最近總是做惡夢,是不是你父皇……”
“沒事的,母後,你別擔心,要不兒臣去接父皇回宮。”
“不,我去,我要親自去接大叔。”
蘭蘭一陣暈眩,她好怕,她心裏突然好空,空蕩蕩的,找不到一個支柱,沒有一點溫暖。
“母後,您別想太多,兒臣已經讓雪大人去接父皇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京的,母後,您就安心的為父皇準備壽宴吧。”
殷智宸扶著蘭蘭到宮內坐下,他應該一早提醒小玄子的,這下母後這樣子,如何是好?
“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父皇回來了。”
蘭蘭一直忍著淚,這會想到壽宴,淚一下子就奔了出來。
“母後,您先休息會,兒臣去找人來問問,看父皇是什麼情況。”
殷智宸有些擔心,隻希望現在還來得及,免得急壞了母後,、。
“也好,你快去,將他傳來,本宮要親自問。”
蘭蘭點首,她急切的想知道大叔的病情,她害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叔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抵抗力沒年輕人好,萬一感染的是什麼瘟疫……
蘭蘭不敢往下想,隻是催促著兒子趕緊去。
殷智宸讓人給皇後沏茶,自己由快速奔出了正陽宮,他向宮中已知情的人警告,任何人不得告訴皇後,皇上的病情。
他知道父皇與母後感情好,這個時候,母後若是有個萬一,那對父皇來說更是一大打擊,所以無論如何,就算天塌下來了,他也得撐下來。
一個月後,殷旭堯回來了,但是卻是被人抬進宮的,蘭蘭在看到大叔的那一刻就暈過去了。
兒子一直瞞著她說父皇沒事,很好,現在看到瘦得皮包骨的大叔,心裏一陣痛,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麼倒下去了。
殷旭堯看著妻子,淚從那臘黃的臉上滑下。
“你們都退下,朕、、朕有話與太子說。”
殷旭堯看著兒子,心中一陣痛,本以為這次之後可以帶著丫頭出去走走,現在看來是沒有這機會了。
“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殷智宸跪在床前,隱忍了多時的淚也落了下來。
他知道父皇是要交代遺言,但是母後怎麼辦?母後剛剛為父皇準備了壽宴。
“皇兒,父皇隻怕時日不多了,唯一……唯一放不下的……”
殷旭堯話未說出,淚卻先流,這輩子他從來不存為誰流過淚,即使是先皇過世,太後過世都不曾,可是現在,他並不是怕死,他隻是割舍不下丫頭。
“父皇、、”
殷智宸上前握著父親的手,哭泣道。
“朕要你答應一件事。”
殷旭堯看著兒子,剛才低悠的聲音突然高了許多,而且語氣也轉成了命令式。
“父皇但說,兒臣一定遵守父皇的意思去辦?”
殷智宸艱難的點首。
“朕之前與你母後說過,如若朕過世時,你母後未過四十,一定要再找個體貼的男人,照顧她,帶著她走遍青炎國的每一寸土地,如今、、朕、、”
“父皇,您這是在逼兒臣與母後、、、”
殷智宸屋著父親的手哭道。
如若父皇不在了,母後身為太後,又怎麼可能再嫁。
“閉嘴,這是朕的遺詔。”
殷旭堯說著自胸前拿出一份詔書。
他原本怕自己撐不到京城,所以事先寫好了,如今既然回來了,一定要親手交給兒子。
“父皇,您這讓母後情何以堪?讓兒臣情何以堪?”
殷智宸手握著那份沉重的詔書,跪泣。
“收好,父皇未能如承諾的照顧好丫頭,所以,你一定要找一個能替代父皇的人,讓他、、代、、父皇照顧你母後、、陪伴她至老、、”
殷旭堯說完這句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不能再說了,得留點氣力,他還想抱抱丫頭,這是他離開人世前的最後心願。
殷智宸含淚收下了詔書,這是一個多麼艱難,多麼痛苦的任務,他真的沒有把握。
“宸兒、、去看你母後醒了沒、、朕要見她。”
殷旭堯閉上眼向兒子道。
殷智宸未說話,隻是起身走至殿外,這時,婢女正攙扶著蘭蘭由宮門外進來。
“母後、、父皇、、”
蘭蘭聽兒子聲音哽咽,甩開宮女,衝入了殿內。
“大叔、、”
“丫頭、”
聽到蘭蘭的喚聲,殷旭堯睜開了眼,眼裏是璀璨的光芒,他日思夜想的丫頭,他終於撐到了回來。
“大叔,你說過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為什麼會瘦成這樣。”
蘭蘭想忍著不哭,可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大叔的容貌越來越模糊,她溫柔的小手,輕撫著大叔的臉。
“丫頭,朕隻怕要對不起你了。”
殷旭堯緊握著蘭蘭的手,一如他們初見時,他臉上是優雅的微笑,隻是臉上的淚痕泄露了心底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