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魔醫立即往另一個方向疾步離開了!
陰暗的地牢內。
水離憂、明月流,水月三個人分別被帶有內刺的手銬鐵鏈,高高的吊起著,隻留腳尖一點點可以夠到地,讓他們隨時都必須保持著緊崩的身軀,一旦鬆懈,那手銬內的倒刺就會深深的紮進他們的手腕裏。
全身的內力全數被封禁,如今的他們就和一般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韓諾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們麵前兩丈不到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帶著殘忍的微笑道,“水堂主,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啊,真是高興呢!”
水離憂清冷的看著他,不發一眼,臉眼睛裏都是靜寂一片,完全看不出波瀾,他是殺手出身,被人俘虜,早就做好了萬千準備,絕對不會有半點害怕之色,他隻是擔心,擔心清塵她那邊有沒有遭遇到危險,還有玉蓮,落到韓一遠那種人手裏,玉蓮的生命也堪憂,他也是到那一刻才知道,那玉蓮竟然會是清塵的孩子。
難怪清塵在林家院子裏第一次見到溫玉蓮時,便表現的很有幾分失常,看來即便是失去了某段時間的重要記憶,但是對清塵來說,母子是天性,那種親切和熟稔又如何能輕易被隔除掉呢?
若風已經活不長久了,玉蓮是他和清塵唯一的骨肉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孩子有半點閃失,抓著溫玉蓮為人質的韓一遠,於是就這麼輕易的把他和若風帶了回來,他知道現在的清塵一定已經發現自己和若風不見了,也一定非常的焦急,清塵說過,要他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以保住他自己的命為主,然而在那樣的關頭,他雖完全可以扔下若風不管,也有把握能逃得了,但是他不能,他早就在林家院子時,就做下了決定,隻要清塵幸福,他願意拿一切去換。
現在若風在這裏,玉蓮在這裏,他們才是清塵真正意義上的家人,他原來便隻是清塵的手下,現在更是願意為了清塵的幸福,重新退回到他最初的身份上去,隻要她能幸福。
清塵走之前,把若風托付給他保護,他如何能在若風遇到危險時,就這麼把他一個人留給韓一遠而自己逃走呢?
他不怕死亡,這條命從踏進血樓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不再是他自己的了,死過多少人在他的手下,他也已數不清了,如今能為了清塵的家人而死,已算得對他最好的歸宿,所以韓諾他有什麼手段盡可使來。
韓諾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臉,不由緩緩起身走了過來,捏住水離憂的下巴,“水堂主何必這麼拒人以千裏之外呢?我知道你們血樓裏出來的人,幾乎都不能算是人了,不過我今天還就想看看,你們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但願你們都能如我願的經受的住折磨,可別太早求饒了,那會讓我很失望的哦!”
水離憂用力的別過頭,甩開他的手,那對人靠近他所產生的厭惡之感,不可自抑的在他的皮膚表層泛濫,他還是不習慣清塵以外的人接近他。
被他甩開了手的韓諾不怒反笑了,“有個性,不過我們魔域多的是處置人的手段,來人,先給水堂主和兩位閣主一點點見麵禮!”
韓諾緩慢的退回到椅子之上,取而代之的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三個手執牛筋鞭子的大漢,糾結著的肌肉,凶惡的麵容,以及那熟練的玩.弄手中鞭子的手法,無不顯示著他們是多麼精於刑罰犯人。
然而水離憂等三人,卻隻是冷冷的看著那三人把鞭子,在一桶不知名的藥水中浸了一下,這種手段在血樓自家刑堂裏,他們也不是沒挨過,每次出任務失敗,或者是惹怒主上,三十鞭是最輕的刑罰,所以誰都不對眼前的鞭子感覺害怕。
當火辣辣的巨痛抽上身.體時,水離憂甚至有一種痛快安心之感,隻要不要用他們的髒手來碰自己,隨便他們是用刀還是鞭子,他都不怕!
鞭子在空氣中起落時帶動的巨大氣流聲,每次都是看似不重,卻總是能抽到他們最痛的地方,除了一邊的水月發出了幾聲極細小的悶哼外,水離憂和明月流,甚至幹脆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人行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韓諾陰沉著臉坐在他們麵前,冷冷的笑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樓的血樓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硬氣啊,真叫韓某人佩服,我也知道你們不怕鞭子,不過這才剛開始,很快你們就知道這一頓鞭子味道不好受了!”
就在韓諾這話說完沒多久,鞭子還在繼續,但是被吊在鐵鏈下的幾人,表情卻已經開始不一了,水閣閣主水月率先忍不住開罵,“姓韓的,你在那鞭子上搗了什麼鬼?”
明月流雖未開口,但是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麼一般。
惟獨水離憂還如之前一樣的平靜,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一般,隻有從那有些顫抖的腳尖,才多少看的出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這般冷靜。
“很難受吧!你放心,不是什麼歹毒的毒藥,而是好東西,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韓諾更從容的背靠在椅背上,滿心對林若風的不滿,加上這些天的傷亡慘重的人手,讓他把所有的恨意,都發到水離憂他們幾人身上來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經受過百般訓練,千般忍耐的人,我現在倒很想知道,當這世界上最淫.亂的鮫魚卵製成的藥液用到你們身上時,會出現何等的情形?”
一聽他的這話,三人的臉色的都不由自主發生了變化,尤其是水離憂,原本平靜的麵容上出現了屈辱般的憤恨,眼中的死寂更是被一片波瀾給打破,他可以承受任何程度的刑罰的折磨,但是獨獨不能忍受這個,他的身子隻奉獻給清塵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韓諾,你卑鄙!”水月此時已經有些喘了,故意放鬆了腳尖的力量,讓手銬內的倒刺可以刺進她的腕骨裏,以衝散那從身.體表麵正滲透進骨子裏的酥麻和需求之感,但是即便是尖銳刺骨的痛,也沒能稍稍緩解那一點點的熱度,反而讓她的血液因為疼痛而帶來一種更大的需求感!
“不要試圖以痛製止,那隻會加快血液的流動,使你更難受而已!”韓諾不痛不癢的聲音聽著宛如來自天際,水月本就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此刻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了。
“韓諾,你這個卑鄙小人!”水月氣憤的吼道,然而她的聲音聽在明月流和水離憂的耳朵裏,卻幾乎與呻.吟無異了!
空氣中的熱度似乎正逐漸上升一般,水離憂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不是為了讓自己痛,而是為了讓他自己不至於像水月那般發出聲音來。
此刻的他才有些後悔,輕易被抓來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他不能幫上若風和玉蓮任何的忙,反而要落到被人淩辱褻玩的地步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當初就早早的咬舌自盡,也好保全一身清白,如今落到任人玩樂的地步,他還有什麼麵目去見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