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默不語。
又聽到這村子一角傳來呼救聲,徐還想去看看,眼一黑,又換了個地方。是一堵高高的城牆,城牆上的士兵叫著喊著忙個不停,城牆外黑壓壓一片人海。隨著令旗一揮,成千上萬的羽箭飛上城牆,飛入城內,中箭者一聲聲慘叫,有士兵被射中胸膛、腿手、眼睛、喉嚨。
徐看得比在那陌生的村莊裏看的更驚心悼膽,他恨沒本事一掌拍下所有羽箭。
涯問道:“你,我應該救誰?”
徐隻管看,沒有話。一陣箭雨過後,城牆上的士兵搭箭拉弓,還給城下的敵軍一陣箭雨。
涯又:“人生苦難何其多,亂世之中生死難測,師傅隻能救你一次,就是這一次。之後我就會回到老鬆山,至少二十年不再涉足人間,這二十年之內如果你死了,我再來人間時,也最多去你的埋身處站上那麼一會,我不覺得有多可惜,更不會為你報仇。你自己的命都不可惜我為什麼要在意?”
涯停頓又一下,像是咽了口津液,又:“讓你看到這些就是想你以後好好活著,為了一本破書,命都不要,傻不傻,拜入玉秀山並不會讓你生不如死,為了活命也無不可。這次是你賭對了,沒錯,師傅一直在看著。下次呢?下下次呢?師傅不是你的護法,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時。”
徐眨了眨眼,色開始暗淡下來,周圍變得模糊一片,然後就置身一個混濁的地間,沒有太陽沒有月亮,隻是不知哪來的光線讓他能看到腳下是一個演武台,也就隻有這個演武台,四周什麼都看不見,這就是他意境中那個演武台,涯道長站在他旁邊。
徐問:“師傅,為什麼你能把我帶到這?這可是我閉上眼睛想象出的地方。”
涯道:“這是你的意境。你的意境由你心思掌控,你的心思又被你的靈魂掌控,而你的靈魂現在由我掌控。”
徐沒聽懂,隻管瞪著眼看師傅。
涯問:“現在我問你,願不願意修行,成為一個逍遙自在有神仙。”
徐跪地,一拜到底,:“請師傅為我指引大道。”
涯點頭道:“好,起來吧。”
徐站起,聽涯繼續道:“人有三魂七魄,七魄掌管人的身體機能,所謂體魄是也,這沒什麼好的。主要跟你講三魂,一魂胎光,一魂爽靈,一魂幽精,胎光架接七魄與爽靈、幽精二魂,把肉體與魂魄束縛成一個活生生的物體,是所謂的元氣。爽靈與幽精,正是你思想的正反兩麵,在你考慮去與不去長安的時候,就是這兩魂在商榷,所以,真正決定你言行舉動的是爽靈與幽精二魂。爽靈屬陽、屬善,幽精屬陰、屬惡。當然啦,所謂陰陽、善惡、正邪,都是相對而言,就你現在所處的這片下而言的名與字而已,沒有實質定論,等你以後去到別的地你會明白。”
涯看一眼徐,緩步而走,當他走到武台邊緣,眼看就要一腳踏空的時候,演武台竟生長出去,托起那隻腳。
“其實,人生在世就是在修煉,魂魄今生比前世強,一世複一世點點滴滴的積攢,總有一世會得道成仙,道祖佛祖便是如此。有了道祖佛祖的傳教,後輩便有了修煉之路可走,修得大成者又逐步改善那些路數,才有了今那些所謂的‘大道’。修煉之途千百條,殊途同歸,都是為了探究道之秘密,爭得與地同壽。”
“人們常知的有佛、道、魔三家,佛也好,道也好,魔也好,胎光都是必修之魂,胎光即是元氣,元氣是最接近純粹的地靈氣,是佛法、道法、魔法的源泉,是其餘魂魄的養料。不修胎光,就沒有法術可言,除非有別的辦法讓幽、靈二魂無須通過元氣就能直接控製地靈氣,估計那也隻是老爺才有的本事了。地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幾種不同的靈氣摻和聚集而生,而靈氣是種什麼東西?至今沒有人知道,道、佛之祖也未曾傳下,估計是他們也不知道吧!”。
涯指了指腳下的演武台,繼續:“你能搭建這個舞台,就是修魂的雉形,明你上一世的靈魂已經足夠強大,是個修煉的好胚子,像你這種靈魂是不應該降世凡間的,定是你前世犯下過什麼大錯,上麵要你在人間重新磨礪心性,我猜想,你上輩子是魔道一途中人,嗯,能入魔道也不算人了。”
涯回身看著徐,“所以你這輩子要多多積德行善,彌補前世罪過,前提是別死那麼快,功德不夠,下輩子還要你繼續還,不定下輩子就不是人了,是牛是馬是豬是狗看你今生行事。如果你此生再犯下大罪惡,總會有人來結束你的生命,那個人最有可能是師傅,我。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