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才會讓我今生今世,不管到哪裏都不可能不愛他,我跟他的糾纏冤孽太過深了。”巫溪說著,視線飄遠。
瞬間,整個屋子都陷入了沉默,就跟千金重的擔子一樣,讓人無處遁形。
西陵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離開前對巫溪道:“別跟白癡女人說。”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黑夜裏,有淅淅瀝瀝的雨在下,在西陵的印象裏,似乎不曾下過雨的。其實那是因為他從來都是在最安逸的地方,奢華而舒服。
可現在,西陵他不想躲,就這麼走在雨中,他的腦海中有些亂,巫溪的話徹底的讓他動搖了,加上那一天白癡女人對他的描訴,還有那老頭子就那麼消失了的。那樣驚人的畫麵他現在回想起來,是想不出哪一門的武功能讓人達到這樣的境界。
贖罪?
西陵想笑,讓他贖哪門子的罪,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想巫溪那樣一直重複著做一個夢,就是連一點前世的印象也沒有,居然可笑的跳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告訴他,要他贖罪。
“等陛下離世的那一刻便知了。”忽然,淅淅瀝瀝的雨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西陵驀然回身,果然看見那白衣白發白須的老頭子站在他的身後,竟是連他怎麼就出現了,什麼時候出現的都是不知道的。瞬時,西陵臉上滿是怒意,一下子抓起老頭子的衣襟:“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老頭子隻是悲憫的看著他:“老朽什麼都不想做,隻是希望你們這些癡傻的孩子早一點從這紅塵中知途悔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放屁,你他媽的以為你自己是誰,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還是玉帝,居然敢這麼說。”西陵的雙眼都是紅的,而疼痛感驀然出現,好像一把猛烈的火在他的身體裏肆意的躥動。
老頭子依舊是悲憫的看著他。
西陵一把將老頭子甩在地上,可那老頭子根本沒有絲毫的狼狽,在這樣滿是泥濘的雨天,他的白色衣裳沒有絲毫的汙垢,就是連一滴雨水也不曾粘上的,仔細的看,還有一層淡淡的白光的。
西陵發現了,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他看,然後壓著嗓子道:“老頭,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人還是神,亦或是鬼。”
“老朽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修仙之人。”
西陵卻沒有再說話,過了很久,西陵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好,老子相信你是仙,那麼,老子身上這病怎麼解?”疼痛還是在鋪天蓋地的彌漫著,但西陵依舊站著,即便他的臉已經開始慘白。
老朽搖頭:“無解,無解,你命中注定要為這欠下的血漬贖罪,又何來有解。”
西陵的臉黑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老子要在這裏等死。”
老頭子不反駁:“所以在陛下死之前,老朽來讓陛下死個明白,至少在奈何橋上不再執著,不再癡傻,紅塵的路,不好走”,說完,那老頭又如上一次一樣就在西陵的麵前慢慢的消失,直到完全都看不見。
“等陛下死了之後,一切便會明白了。”寂靜的夜色裏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西陵猛然吐出一口血來,那深色的不正常的血吐到地上,很快就被清澈的雨水淋散了。
西陵就算是相信了老頭子是神仙,但他也不信命,自然是不信的,否則,他也就不是西陵了。西陵當夜就讓黑袍人去找修仙者。既然他信了有輪回有轉世,有神仙,那麼他相信,有神仙能救他的。
第二天,蘇諾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著西陵去找巫溪看病的,巫溪裝著樣子給他號了脈,然後道:“大姐姐,別擔心,沒事。”
蘇諾還是不放心:“可是會很疼。”蘇諾看見過西陵疼得一張臉都白了的,她也是知道的,要是能讓她家陵連臉色都變了,那一定是疼極了的。
“沒事的,也就是疼,沒有別的。”巫溪很不在意的說到,但他的餘光還是看了一眼西陵。
西陵將蘇諾拉過來:“好了,他個死變態都說老子沒事了,你個白癡女人就不要再苦著一張臉了,看得老子都糾結了。”
蘇諾依舊是不放心的,想了想道:“陵,你要是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不知道怎麼的,蘇諾隱隱的就是覺得有些不安的。
“老子知道了。”
西陵並沒有立馬回南詔國,反倒是在巫穀住下來了,而且他發現,他的白癡女人對於這種自然的風景區很是喜歡,倒是有些減少了蘇諾的發呆的。
西陵看了一眼外麵,確定蘇諾正在和巫溪喝茶,這才回過頭來,問道:“怎麼樣。”
被問的是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男人,自從看見西陵之後,那眼珠子就沒有搓一下,直勾勾的,就差流口水了。西陵看了一眼,強忍著那股子不耐:“老子的病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