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那人卻呢喃的開口。一邊帶道士過來的黑袍人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西陵的忍耐一下子到了極限,一腳將道士踢到了牆上:“神仙個屁。”然後轉向黑袍人,冰冷的道:“下次再讓老子看見這種惡心的東西,你也不用回來了。”說完推開門離開了。

黑袍人就可憐了,看著倒在地上不停吐血,卻還一個勁呢喃神仙的男人,心想,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多的神仙,何況,真的有神仙,還能讓他這麼一個凡人隨便找到。但想歸想,黑袍人還是很努力的繼續去尋找的。

西陵在巫穀沒有在做停留,沒過幾日就回南詔了。

黑袍人接連又找了不少道士修仙的人來,不過倒是少了那些個騙子,隻是看見西陵大多都是遙遙頭,剩下的都是修為不夠,看著西陵都是一臉不能自拔的樣子,讓西陵氣的差點吐血。

回到南詔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離那個老頭子說的夏天的尾聲還有一般的時間,西陵的臉色是真的很不好的。

窗戶前,西陵透過窗子看外麵的蘇諾,蘇諾正在一處泡著茶,動作緩慢,如同要定格成一副畫了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一種致命的安靜,卻是讓西陵看得心疼,看得不能自拔。

那疼痛感如預期的再一次來臨好像連帶著骨頭都在一根一根的被折斷,粉碎,冷汗從西陵因為劇烈疼痛而變得慘白的臉上劃過。西陵死死的握緊拳頭,視線卻是一直一直的盯著外麵的蘇諾。

蘇諾自然是不知道的,即便是她心裏多少是不安的,但不管如何要是西陵有意隱瞞,她又能從哪裏知道。更何況,每一次,西陵發作的時候都會事先離開,等恢複了再回來的。

視線竟因為疼痛而變得模糊,西陵有些不相信,他用手去抹自己的眼睛,可不管他怎麼用力,他看著蘇諾的眼眸就是全部重影,重重疊疊,根本就是模糊不清,分辨不了的。

身體裏的力量在慢慢的消失,就是讓他想要站住都不能,西陵用力的抓緊窗子,可即便他疼痛的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他還是清楚的明白,他要因為這該死的疼痛而暈倒了。

西陵是沒有錯的,因為他確實暈倒了。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站在他麵前的黑袍人。一瞬間,西陵的眼神是冰冷的:“我怎麼了。”明知道答案,西陵還是又問了一邊。

黑袍人沒有看他,回答道:“主子您暈倒了。”

暈倒兩個字像兩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刺進他的胸口,讓西陵喘不過氣來,讓剛剛緩過來的一絲人氣又再一次消失的幹幹淨淨。

黑袍人又低低的道:“蘇姑娘並不知道。”頓了頓又道:“屬下又找到了一個,這一個的道行很高,一定能把主子的病治好。”

西陵的臉上沒有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什麼時候到。”

“已經到了,在外麵。”

“讓他進來。”西陵道。

黑袍人便出去將那人帶進來,西陵揮了揮手,讓黑袍人離開了,一時之間,整個屋子就隻剩下倒是跟西陵兩個人。

道士倒不是像先前的那些人一樣年紀一大把,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一張白皙的臉甚是幹淨,倒是是有些仙風道骨,不惹紅塵的味道的。

西陵站在窗子口,視線落在依舊在亭子處看風景的蘇諾,一直沒有說話。那襲著華衣的道士也沒有開口,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不急不躁的等待著。

西陵沒有回身,問道:“你是人還是仙?”

小道士卑謙的道:“小道士隻是一介凡人而已。”

西陵又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有。”小道士回答的堅定。

西陵哼了一聲,卻是有些自嘲的味道:“那你告訴老子,什麼叫做贖罪,為什麼前世的債老子要今生來還。”西陵的聲音是有些激動的,但他似乎還在壓抑著的。

窗外是蘇諾淡淡的臉龐,有夏風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吹,將她的長發拂起,在風中飄動著。

小道士雙手合十:“來不及。”

“來不及,你是說老子上輩子造的孽是因為來不及,所以,要老子這輩子來還。”西陵猛然轉過身,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笑還是憤怒。

小道士搖頭,沒有波瀾的雙眸看著西陵:“其實也不一定是施主自己造的孽,隻是背負上了,所以,不管幾生幾世,也不管是誰造下的,總是要還清的。”

西陵的臉上瞬時肅然,一下子抓緊那小道士的衣襟:“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那些孽不是老子自己造的。”

小道士隻是無情無欲,輕輕一笑:“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