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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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朱雨深再一次仔細把韋泗打量了一遍。關於韋泗由吳三叔的事延伸開來,提起汪琴以及她的家人一起辱罵他與吳三叔的事,朱雨深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汪琴之前並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然而麵前韋泗這個樣子,絕對不像是在撒謊。如果這些話都是真的,那麼可想而知,汪家人真是做得太過份了,幾乎可以說是喪夫了人格!

汪琴本人做得也欠妥。想必她的辱罵甚至是動手對韋泗造成的心理傷害肯定是巨大的。如此看來,前不久張聰老婆掐汪琴脖子為韋泗打抱不平,似乎也是她罪有應得的。

朱雨深說:“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吳寶的三叔從此就不願和你合作而接送你了呢?實際上他何必這樣,那件事跟你無關啊。

另外,沒有了吳三叔和你合作,你還可以找其他人啊。反正你是給人家車費錢的呀。

噢,對了,你自己能不能騎車呢?剛才我好像看見你是推著輛小三輪車回來的,你現在腿的狀況應該好多了吧?”

韋泗笑了下,說:“煩勞大哥關心了。我現在這條受傷腿是越來越好使了,但是騎車時還是不靈活,隻能慢慢地往前踩。另外也不能長時間跨在車上。

這輛小車是吳寶以前用的,他現在用不著了,就借給我偶爾用用。說真的,盡管我現在騎車出去隻能是騎一段再下來走一段,很麻煩,但是我還是喜歡弄輛車去街上、去市場幹活,或是下班回來。

因為騎車時,我的狀態跟正常人沒有了區別,我仿佛是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受傷前那風華正茂的日子。”

講到這裏,韋泗咬了一下嘴唇,眼光轉向外麵。他似乎是在強忍著不讓淚水湧出來。

一會兒後,他繼續說:“大哥你還問我除了吳三叔是否還能找到別人接送我來回,一個字,難!

因為我們那片村上專門開摩的人做生意本來就廖廖無幾。我去找別人談這事時,人家都以我是個殘疾人、不好合作為理由拒絕了。

我知道他一來是嫌棄我,二來是怕我付給他們的車費達不到預期,所以幹脆拒絕完事。

不過還好,我現在也順利走出來了。在這裏也安定下來了,討來的生活比以前還要好些。

看來人還是要學會變通,一條路走不下去了,就得想其他法子、其他路子去走。我對自己目前的境況是滿意的。

哦,大哥你還問我,說我需要一個女朋友在身後支撐,來照顧我的生活;你還直言不諱地提出讓小雅來做這事好了。看來,大哥你考慮得還是簡單了些啊。

這麼說吧,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在各方麵的人看來,我還是屬於小雅叔輩的人。她的父母一貫以來也都是以小兄弟來稱呼我;而小雅自己呢,很多情況下都是喊我韋泗叔的。

其實我也跟小雅和她的家人講過很多次了,我說我們彼此之間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稱呼,沒有必要在意那麼一點點親戚關係。因為我的父輩與小雅的父輩才是表親關係,到我們這一輩就啥都不算了啊。我比小雅也大不了幾歲。

實際情況是,我們都小的時候,小雅喜歡這樣稱呼我;當我們倆都長大了以後,她便不大喊我叔了。

然而我意外受傷後,她的家人一再堅持讓她這樣稱呼,她也就這麼做了。也許他們是想向周圍的人以及我本身表明什麼態度吧。

我們暫且不提這個問題,把眼光放寬、放大一些,看看周邊的情況。我知道大哥你不久前曾經去過我們南邊山裏邊的吳家衝,去過吳寶家的,想必你是見到過吳寶的二叔的,因為他的家與吳寶家的屋子是靠在一起的。

站在他們的房子大門前朝前方望去,一公裏多的範圍內是一片農田,之後視線就被山阻擋住了。我的那個家就在那片山中。

吳二叔的家門口有兩棵柏樹,這種樹材質硬,軀幹筆直,但生長得慢,樹幹表麵粗糙。

沒想到從去年秋天開始,那柏樹就被吳二叔派上了一個特殊的用場,這就是用來拴他那才學會走路的兒子!

吳二叔現在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一直以來,他是在城裏拾垃圾換錢維持生計的。他身材瘦小,能力有限,年輕時候樣子又不行,家裏還幫不上忙,所以跟他弟弟吳三叔一樣,以前都沒有娶親,一個人胡亂地對付著過日子。

沒曾想他竟然在六十歲以後還成了個家。他的老婆是個智障的女子,吳二叔一次拾拉扔時,把這個蹲在垃圾堆裏餓得不行的人帶回了住處。後來他們發生了關係,就湊合著做了夫妻。再之後吳二叔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吳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