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
不遠處,何丘快步走來,眉頭皺起,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
太學往年也曾有過類似的考核,不過並未發生過弟子昏迷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出現意外,何況葉檀乃是青雲王爺葉五味的嫡子,更是不容有失。
“嗯……他大概……”齊道天斟酌片刻,看了看廣場外的積雪,“中暑了吧。”
何丘:“……”
眾弟子:“……”
躺在地上的葉檀:“……”
“撲哧”一聲,身後忽然有人笑出了聲,又慌忙止住,何丘黑著臉轉過頭,卻見一道精靈般的嬌小身影,正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青雲國七公主,葉麗華。
何丘頓時沒了脾氣,且不說葉麗華是青雲國七公主,單說她的外公羅震,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權傾朝野,得罪不得。
“葉檀小王爺並無大礙,隻是神魂消耗過度,需要休養一番。”何丘伸手搭在葉檀的脖頸眉心處,稍稍心安了一些。
“爾等這些少年人,天資卓絕,倘若努力修行,日後定是青雲國的棟梁之才。”何丘清了清嗓子,“陳祭酒今日的話,你們切要記在心裏,不可遺忘,則大器能成。”
場中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畢竟經方才眾人都忙著抓耳撓腮,在枯鬆琴魔的摧殘下,能留心校長講話的弟子自然少之又少。
陳祭酒微微一笑,又說了幾句場麵話,算是結束了這場特殊的考核。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校長大人的眼中,忽然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光。
……
“秦兄,你看我太學今年入門的弟子中,可有能入你法眼的可造之材?”
一間淨室內,陳祭酒端起茶壺,斟了一杯清綠的茶水,輕輕推到了一名黑袍老者麵前。
這老者,自然就是以魔音貫耳,折磨眾弟子整整一天的枯鬆琴魔。
“葉檀,齊道天。”枯鬆琴魔攤開花名冊,“今年太學眾弟子,論起天賦心性,首推此二人。”
陳祭酒點了點頭,未等他開口,卻又聽到枯鬆琴魔的話傳來:“天賦方麵,齊道天要在葉檀之上,但從今天的表現看,單論意誌,葉檀卻要略勝一籌。”
“不錯。”陳祭酒眉頭微皺,“葉檀是葉五味王爺的嫡子,自幼修行,神魂強大也無可非議,但這齊道天來曆不明,跟腳很難說清楚啊。”
“這就是你太學的家事了。”枯鬆琴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們之前可是約定,我隻負責教些東西罷了,至於其它,我枯鬆道人一概不論。”
……
“道天,今天從太學回來,感覺如何?”
包子鋪內,二公主坐在一張桌旁,對齊道天道。
“一切順利,承蒙公主殿下關照了。”齊道天笑笑,拎起茶壺,倒出來的卻隻是尋常的白水,“小店新開張,準備不周,還望二公主海涵。”
“無妨。”二公主搖頭,伸手端起茶碗,粗礪的茶碗和細膩的唇舌接觸,那杯白水便下去了淺淺的一層。
“父王找過我了。”
二公主將茶碗放下,緩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