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在臨陽縣的官道之上,有一群官兵正在押解著一輛囚車,正在趕路。而為首的一名男子,雙眉如刀,英武非凡,胯下一匹矯健的駿馬,身著披風,背後插著數柄鋒利的長刀,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武道強者的氣勢來。
而囚車裏所關押的男子,頭發邋遢,衣衫襤褸,赤著雙腳,看起來也是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左千戶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囚車裏的男子,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之色。
“千戶大人,再前麵就有一座客棧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押解囚車的官兵,忽然是眼前一亮,高聲地叫道。
左千戶放眼看了過去,在前方不遠處果然是有一處不小的客棧,幌子隨風飄揚。
他一勒手中的馬韁,放緩了行進的速度,來到客棧後,左千戶翻身下馬,親自打開了囚車,解開了沉甸甸的鐐銬,小心地攙扶著那個犯人走下了馬車。
“傅大人,我知道您是被奸人所害,可是左某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這一路上,我必當好好地護您周全,隻是等到了京城之後,我則是無能為力了。”左千戶心下忐忑地道。
雖然眼前這位兵部尚書傅大人雖然身著囚服,是個即將被處死的重犯,但是,左淩心中卻是知道,傅大人是被奸臣給陷害的,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心中深感同情,可是卻又無法違背皇帝的命令。
不似左千戶臉上那有些悲傷的神色,傅大人倒是格外的豁然,絲毫看不出來要赴死的悲涼之色。
看著左千戶,傅天仇那有些幹裂的嘴唇卻是淡淡一笑,反過來安慰對方道:“這一路之上,多虧有了左千戶的護持,不過一死,又有何懼,隻可惜自己不能夠手刃奸臣,肅清朝中的靡靡之氣,隻得任由那些奸臣當道。”
左千戶攙扶著傅天仇,和身後的一眾官兵,走入了那客棧之中。
此時的天色漸漸地暗淡了,
一隊腰間跨刀的官兵到來,讓客棧裏那些原本還想打劫財主意的綠林,原本的一絲貪婪之色也轉瞬即逝了,付過了酒錢後,直接是溜出了客棧,這裏的地方一下子騰出來了,變得寬敞很多,隻有角落裏還有四個人,在喝水歇息。
“官爺,不知道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啊?”見到官爺來了,客棧裏麵的店小二連忙出來迎接道。
“廢什麼話,這麼晚了當然是在這裏住店了,車馬勞頓,先給我們備上好酒好菜!”未等左千戶開口,旁邊的一名官兵悶聲道。
“不得放肆,喝酒誤事,你忘了我是怎麼叮囑的麼!”左千戶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官兵,輕叱道,而後者卻是嚇得縮了縮脖子,連道不是,誰都知道這位嫉惡如仇的千戶大人,對於手下的士卒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他可不願意觸犯千戶大人的黴頭。
左千戶旋即神色緩和地對店小二道:“不需要酒,隻需要一些飯菜果腹便可。”
“好嘞。”店小二在應了一聲後,便忙活了起來。
……
……
角落裏,正在和燕赤霞等人低聲交談的李曉,在聞聲之後,不由得轉過頭來,向那群官兵投去了目光,在看到那身穿囚服之人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一挑,再瞥見那先前說話的英武男子時,神色則是一愣。
“這個囚犯,還有這一身戎服的武者,他們看起來當真是好生的熟悉,莫非他們是……”
李曉目光閃爍,麵對此情此景,他心中的猜測也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他平靜的表情依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神采來,又神色如常地和燕赤霞等人交談了一番具體的事宜後,一行人便到樓上的客房休息去了。
……
……
燕赤霞,捕頭陳陽,家丁吳三趕了一天的路,拖著有些疲倦的身軀,各自回到了回各的房間。
而就在李曉踏入客房之際,他並沒有隨手關上門,而是將門閉闔得留下一線縫隙,李曉透過了那道縫隙,向著樓下看去,同時耳朵一動,驚人的聽覺也是運轉了開來,毫無遺漏地將那些官差的交談之聲,都是落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