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韓子開始批評仲尼了,經雲:楚之有直躬,其父竊羊,而謁之吏。令尹曰:“殺之!”
“以為直於君而曲於父,報而罪之。以是觀之,夫君之直臣,父之暴子也。
“魯人從君戰,三戰三北。仲尼問其故,對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養也。”仲尼以為孝,舉而上之。
“以是觀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故令尹誅而楚奸不上聞,仲尼賞而魯民易降北。
“上下之利,若是其異也,而人主兼舉匹夫之行,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幾矣。
“似乎對於韓子來,世間沒有什麼事是嚴刑峻法解決不了的,也正因如此,這一家中的有多位人物到最後都是不得善終。
“再比如‘食’家,提倡的是啥就不了,咱也不敢,咱也不敢問。下麵隻是把部分言論提一下,個人心裏有數就好。
“經雲:即使下一刻死亡到來,也要好好享受現在的一瞬間,誹謗我們沉溺於殺戮與愉悅的那些人,都滾蛋吧,大爺我們才能得到永生。
“你們在那裡發現他們,就在那裡殺戮他們;並將他們逐出境外,猶如他們從前驅逐你們一樣,迫害是比殺戮更殘酷的。
“你們不要在禁寺附近和他們戰鬥,直到他們在那裡進攻你們;如果他們進攻你們,你們就應當殺戮他們,不信道者的報酬是這樣的。
“有人曾受主的棄絕和譴怒,他使他們一部分變成猴子和豬,一部分崇拜惡魔,這等人,他們的地位是更惡劣的,他們離開正道是更遠的。
“你對信女們,叫她們降低視線,遮蔽下身,莫露出首飾。
“幸福者,幸福者是何等的人?四時不絕,可以隨意摘食;與被升起的床榻,我使她們重新生長,我使她們常為處釹……
“其餘諸家不再一一論述,各家均是一家之言,在某個角度或者層麵上來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一旦脫離了那種具體環境,將一套道理用在別處卻是行不通的。
“梅姑娘,傷害你的行為有的是無心之失,有的是愚昧無知,有的是基於偏見和盲從,有的是出於羨慕嫉妒恨,有的是胡攪蠻纏,有的是潑皮無賴,有的是性純惡……
“傷害的動機不同,造成的損害程度也不同,對應的人也不同,實在不能一概而論。隻能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然後具體對待。”
“先生所言甚是。靈甘受教了,另外多謝先生為我卜算,並最終直言相告。
“眼下色已晚,不便久留,就此別過,先生請多保重,告辭。”
梅靈甘躬身拱手罷,便急匆匆離開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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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謝掌櫃墳墓前。
謝深墨將紙錢點著之後,接著引燃一把香,輕輕扇滅火苗後插入墓前的香爐中。
謝深墨向後退了兩步,一邊磕頭跪拜,一邊虔誠道:
“爹,黑虎堂已經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