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夢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了然。這月明詩樓,表麵上看似僅僅是一個風月場所,可是從那華媽媽的反應來看,隻怕其是內有乾坤。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應該插手之事,他和赤月隆此次來到京城,就是為了追查赤月公主的下落,所以不想再節外生枝。
跟著李浩然,在華媽媽的引導下,就來到了二樓的雅座。這裏基本都是官宦子弟的風雅場所。李浩然作為當朝原兵部尚書,現翰林院主編攢家的公子,自然是有資格上來的。而秦如夢和赤月隆,就是借著他的光了。
他肥胖的身軀一從樓梯上來,二樓之內原本的聲音瞬間靜默下來,所有的人都聚焦在他的臉上,眼中露出戲謔的笑容。
秦如夢眼神一轉,很快就在那群書生之中找到了魁首。隻見他一襲白色長衫,正襟端坐,頭上一方綸巾,正緩緩得給自己倒酒。見到他們進來,他隻是抬頭瞟了一眼,卻再也沒有話。
他麵如冠玉,神色如常,一雙鳳眼,兩柄劍眉,好一個風流書生,偏偏公子。隻不過他的臉上卻是充滿了傲然之色,眼睛之中更是充滿了不屑。
周圍的學子有十餘人,都圍他而坐,顯然以他為尊,看來這就是李浩然所的許正卿了,也正是大大削了他麵子的人。
“呀,李浩然,你怎麼還有臉到這裏來,難道昨的教訓還不夠嗎?”一個長臉的書生,借著許正卿的威風,出言挖苦諷刺。
“哼,王長風,你又是什麼東西,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再叫我拔了你一嘴的狗牙!”李浩然淡淡得看了他一眼,出言反擊。
“你!”李浩然的話無禮至極,粗魯萬分,直接將那個書生噎得臉都綠了,指著他氣的不出話來
“李浩然!你我都是讀聖賢書的人,怎麼話這麼粗魯!”見到王長風吃了癟,在他旁邊一個白臉書生一拍桌子,憤怒而起,大聲嗬斥。
“你們和我李浩然又不是第一認識,能用拳頭解決的,我從來不動嘴。我就是一個粗人,話粗俗。詩詞歌賦我不在行,罵街我一個個罵死你們!”李浩然不以為然,眼睛盯著許正卿。他此次來,目的就隻有許正卿一人,其他人,隻不過都是走狗而已。
他的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一眾學子頓時都大聲嗬斥,大罵他有辱斯文。李浩然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對它們的話語直接當成了耳邊風。
“李浩然,你我同窗,都是聖人門下,昨日之辯,是你不學無術,技不如人,我許某人可沒有逼你啊。”許正卿眼睛微微抬起,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意猶未盡道。
“哼,用你擅長的東西來對付我不擅長的東西,果然很有臉啊!”李浩然一把按在桌子上,心中暗怒。可是這月明詩樓可不是隨便撒野的地方,他出門之時腦子一熱,就帶了家丁過來,可是在酒店門口就全部被攔在了外麵。現在他身邊隻有秦如夢和赤月隆二人,勢單力孤,也不好隨便發作。
“你我既讀聖賢之書,自然也隻能比聖賢之道,難道要我和你比喝酒吃飯嗎?”許正卿不屑一笑。
“就是就是,不過如果比喝酒,那我們承認比不過你這個酒囊飯袋!”旁邊書生紛紛附和,都哈哈大笑起來,出言譏諷挖苦。
“都給我閉嘴!”李浩然頭上青筋豎起,大喝一聲,“今我隻找許正卿,你們最好給我旁邊站,不然的話,心我的拳頭!”
眾書生都合上了嘴巴。李浩然雖然不學無術,可是體盤嚇人,這些學子個個都身體孱弱,手不能挑,肩不能抗,若真把他熱惱了,狗急跳牆,豁出去把自己一頓胖揍,隻怕十半個月下不了床了。
“李浩然,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作為書院的一份子,難道也要逞拳腳之威嗎?”許正卿雙眼微微眯起,緩緩道。
“書院?許大才子,你可真是有臉啊。書院內,有誰把我李浩然當成一份子了?”李浩然冷哼一聲道。
“若不是你不學無術,成日與那些販夫走卒為伍,又為何會受到孤立?”
“哈哈哈哈,笑話,我李浩然想和誰結交,還輪得到你來管嗎?”李浩然不怒反笑。
“你作為書院的學生,出去不知結交各大夫子大儒,卻整日混在市井民之中。簡直就是丟了書院的臉麵,也自降你父親的身份!”許正卿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義正詞嚴道。
“許正卿,有些話好,有些話可不能。我李浩然雖然不知高地厚,卻也知道言不及父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