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雖然大部分時間不著調,可是這一次話卻是占據在一個理上麵,讓一眾學子愣是無話可。
許正卿臉上一紅,尷尬萬分,卻不好反駁,隻好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今日來此,若是想找回昨的麵子,那就按照我們的規矩。”到此處,他輕蔑一笑道:“隻不過許某人可想不出來,以你半篇聖人文都無法背誦的人,又怎麼和我鬥?”
被他這樣的一頓搶白,李浩然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作為書香門第的大公子,哪怕再怎麼不在乎,心中總是有一些愧疚之心。如今更是被許正卿正麵點了出來,臉上頓時尷尬,強自道:“哼,我當然有辦法!”
許正卿注意到了在李浩然身後的秦如夢和赤月隆,眼中光芒閃過,微微笑起來道:“就憑你身後的這兩人嗎?”到此處,他忽然嗤笑起來。
旁邊的書生們也是哈哈大笑。在他們眼裏,秦如夢和赤月隆雖然衣飾整潔,可卻是粗麻衣服,一看就知道出身在市井之地。他們都是官宦子弟,骨子裏對寒門就看不起。
秦如夢麵色如常,拍了拍李浩然的肩膀道:“浩然兄,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做青蛙的動物?”
李浩然眼珠子一轉,他雖然和秦如夢隻認識一個時辰,可是卻知道他並不是什麼能夠讓人隨意打臉的人,於是故意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秦兄弟,這青蛙卻是何物?”
赤月隆在一邊,聽秦如夢忽然了這麼一句話,知道他要開始反擊了。他戲謔得看了眾學子一眼,躲在一邊,卻不話。
眾學子也是被秦如夢的話引起了注意。對他們這樣的嗤笑,一般人早就惱羞成怒,可是秦如夢卻沒有絲毫的不耐之色。
更何況,他們也真的不知道,青蛙到底是何物,想聽聽秦如夢想要玩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青蛙,是田間的一種動物,生而為魚,僅有一尾;一定時日之後,就會長出兩隻後足,再過一段時日,就會長出兩隻前足,最後收尾而坐。”秦如夢侃侃而談,卻不重點,仿佛就是在一件很平常的東西。
李浩然雙眼一亮:“原來田間竟然有這麼神奇好玩的東西?”
“這動物,個頭很,可是肚子卻很大,每每至夏日雨夜,河塘之處,都會有非常大的叫聲。”秦如夢微微一笑,繼續緩緩道。
許正卿的臉色已經有一些不好看了。這秦如夢雖然沒有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可是這話擺明了在,他們都很渺,可是口氣卻是很大。
眾學子有火爆脾氣的就要開口,卻被許正卿以眼色止住。這年輕書生不知道從何而來,言辭隱晦卻又暗藏殺機,可卻沒有一句是明著他們。
“這動物的有些個體,會在水井之內出生。至成年之後,見頭頂那一片圓,就以為地就井中如此之大,正所謂坐井觀,曰地,而不知高地厚也。”秦如夢斜眼瞟了許正卿一眼,嘴邊邪邪一笑。
“坐井觀,曰地,而不知高地厚也!”李浩然搖頭晃腦得複述了這一句話,隻感覺從昨日到今憋的一口氣出得異常徹底。
許正卿臉色鐵青,眾學子更是臉上羞怒。秦如夢雖然沒有一句話在他們的不是,可是句句都在映射他們。
“這位兄台,口舌果然犀利,卻不知是何方人士?”許正卿止住了要發作的同僚,冷聲問道。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奄鎮秦如夢。”秦如夢眼波一轉,微笑得回答。
“秦如夢?是他?”許正卿眼中暴起一層精光。他自八歲開始,就在京城之內有了才子之名,十餘年來,一直穩坐黎安城第一才子的寶座。可自從數日之前,一首雨霖鈴從奄鎮傳來,京城之內頓時家喻戶曉,如夢居士秦如夢的名聲,似乎一夜之間響徹京城。
眾學子更是驚訝萬分。萬萬沒有想到,今日隨著李浩然來的,竟然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如夢居士。幾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都看向了許正卿。
許正卿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朝著秦如夢行了一禮,道:“原來是如夢居士。在下黎安許正卿,久仰大名,早就想結交一番。沒想到今日相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秦如夢淡淡一笑,也是行了一禮。
兩人雖然各自行禮,可是旁人卻感覺到,從二人身上各自漸漸浮現出一絲氣勢,直接在兩人麵前產生了碰撞,那股威壓不斷增大,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