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柯想了想,拿上自己的外套搭在手上,“我跟你一起到樓下。”
靳柯明明比詹一默高些,卻總愛把腦袋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嫌難受,就這麼一路黏著。
“快去吧,要遲到了。”
靳柯在他百般催促之下,才挪開了步子,走到車上,然後像等待什麼一樣坐著不動。
詹一默彎腰給他係上安全帶,車上空間本來就,加上本來就有一個人,所以顯得更加親密,對上靳柯毫不掩飾的目光,詹一默輕輕在他鼻子上蹭了一下,算作安慰。
這一下卻是把靳柯好不容易忍下的欲火又重新點燃,直接席卷全身,他伸出臂膀摟住他的後背。詹一默本就重心不穩,也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直接摔在他胸前。
靳柯卻還是一臉不關他事的樣子,笑嘻嘻地在他身上蹭了好久才放開,要不是公眾場合,非禮勿視,詹一默早就累趴下了。
詹一默鑽出車,給他理好頭發,又把自己身上整理了一番,才把車門關上,這家夥越來越大膽,真是囂張。
等他的車走遠,詹一默轉身進了旁邊的公園,因為是工作日,公園裏隻有一些老人在笑散步,有人在下棋,他駐足看了一會兒。
“詹先生,好巧。”
穿著衛衣的周往顯得要稚嫩許多,不過他年紀本來就,隻是在熒幕前一直給人沉默寡言的形象,想起來他不過也隻是二十出頭的朋友啊。
“這叫緣分。”詹一默笑道,“周神,我可是你的粉絲哦,我特別喜歡你演的劇。”
周往沒想到他會這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也微微紅暈。
詹一默看他的樣子,沒想到還是個這麼容易害羞的男孩子,那在醫院他可是頗有氣場。
詹一默:“對了,辛曆年身體怎麼樣了?”
談到這個人,周往的眉頭微微蹙起,這段時間他每次去看他都被拒之門外,“詹先生,請您替我謝謝靳先生。”
詹一默:“啊?”
“曆年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上次他願意去醫院,我真的很感謝他,也很想謝謝你。”周往繼續道,“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之前無論曆年有沒有對您產生傷害,我都替他道歉。”
詹一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措辭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同時,一向警覺的他似乎嗅出一絲別樣的信息。
詹一默:“你對辛曆年還真是不一樣,不過他這個人自負了些。”
“是,我知道。”周往抬起頭,“詹先生,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詹一默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他,隻不過這頓飯的意義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兩人選了一家餐館,看起來周往應該很熟悉這裏,輕車熟路地來到裏間,這裏隱蔽性不錯,常有藝人導演在這裏聚餐之類的。
周往:“詹先生,這裏的環境你覺得還可以嗎?”
詹一默瞧見院子裏的綠植,已然入冬,還能保持這篇春意盎然,看來主人沒少費心,這裏既安靜又不冷清,他自然是喜歡的。
“這裏很好,我很喜歡,有機會帶靳柯也過來坐坐。”
周往笑著拿出一張貴賓卡來,這地方是會員製的,一般來都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才會有位置。
“這家餐廳是我和朋友一起出資開的,拿著這個您任何時候想來都不需要提前預定。”
詹一默不動聲色地推回去,隻是舌腹之欲,他不貪這個。
“周先生,如果您有事不妨直,我會盡力而為。”
周往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緊張地抓了一下桌子上的毛巾,在麵對詹一默時,他總有些示弱的氣場。
“曆年,他患有嚴重的躁鬱症,他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在大發雷霆,後來我看他一個人縮在沙發上,抱著自己一動不動。”周往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黯淡,“他的過去曾是灰暗的,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照亮他前行的路,哪怕是陪他走一段,送他到結局。但是……”
但是……辛曆年似乎隻對靳柯情有獨鍾,他是個倔強固執的人,這樣的人其實往往最後傷害的都是自己。
“我認識一位醫生,你可以找他試試。這個過程或許會很漫長,或許會很曲折,但是我相信你們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詹一默把傅雲修的電話給他。
其實他很清楚周往的想法,但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還沒有大度到可以把自己的人推向別人,更何況,這樣對於等了十年的靳柯來太過殘忍,也很不公平。
逢場作戲,最後撕毀麵具的那一刻才是最毀滅人性的,這場戲,到最後受傷害的隻會是他們每一個人。
“這是……那位傅醫生,聽他的預約很難拿到。”。
詹一默點點頭,“他是我的朋友,我曾經在他的指導下治好了靳柯,希望對你有幫助。”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