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文憑?”
“大學專科。”
“啥?就這文憑,你也好意思來我們公司麵試?夥子,我建議你把眼角、膜捐給有需要的人。你看不見我們的招聘要求麼?連本科都不是,來湊什麼熱鬧?粗刻!下一個!”
-------
“啥專業的?”
“手。。。”
“ha?手扶拖拉機專業?我靠!還真有二比會選擇這專業呢?趕緊走,我們招的是程序員,不是清潔工。下一個!”
-------
“嘿,夥子,你挺有眼光的嘛!居然選擇到我們公司來麵試,你放心,隻要你把哥哥我伺候好了,啥都好!”
“且慢!”
“道友有何話?”
“實不相瞞,我。。。有艾滋病,晚期的那種。。。”
“咦?這麼巧?我也有啊!來來來,同誌,我們來探討一下人生!”
“撒手!”
。。。
整整一個上午,秦浪麵試了十二家公司,毫無疑問,沒有一家公司看上他。
當然,最後一家不算。
為了做一家情趣用品專賣店推銷員,居然還要被人潛規則!如果是個美女忍忍倒也罷了,可他麼關鍵是對象居然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胖的跟豬一樣的猥瑣男!
秦大官人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就連倭國電影都隻是隔三差五躲在被子裏偷看而已!怎麼可能幹這麼齷齪不要臉的勾當?要不是有保安在,非得要吐他一臉臭。。。呃,口水。
秦浪是誰?
朱雀街頂頂有名的假藥王子。
城管大隊頭號打擊對象。
身高一米七有五,身材消瘦,仿佛長期營養不良似的,刀削斧鑿般的臉型配上一架半框眼鏡,長相雖比不上電視裏偶像劇中那些整容過度的高麗棒子,但也還算帥。
至少,他自己認為還行。
今年二十五歲的他大學畢業後,因被人陷害,蹲了兩年大牢。出獄後一直萎靡不振,又因為有前科沒有一家正規公司肯接納他,隻得渾渾噩噩的靠著擺地攤賣假藥混日子。
也不知道最近城管大隊那群孫子是月經不調還是大便吃太多消化不良,揪著秦浪不放,攪得秦浪愣是七沒有開張。
的,不就是包了點耗子屎騙他們是大補藥拿回去燉了湯喝嗎?至於這樣?
為了暫時避避風頭,秦浪隻得選擇來給別人當孫子,當然,這孫子還沒當得上。
找工作其實就跟找對象沒什麼兩樣,經常出現高不成低不就的現象。太高級的職位沒兩把刷子別想應聘得上,而粗重拋頭露麵的低工資的活又不願意將就。一個上午過去,上身那件地攤上買來的西裝已經被秦浪扯得皺巴巴的,跟抹布沒什麼區別,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心煩意亂的他索性脫下那讓他十分難受的西服扔進了垃圾桶。
時值六月中旬,烈日當空,酷暑難當。
摸了摸幹癟的褲兜,仿佛感受到了那最後一張十元人民幣不舍的掙紮,秦浪心裏躊躇萬分,最終還是邁步朝身後商場四樓那家新開的咖啡屋走去。
秦浪是個實實在在的屌絲,常年在溫飽線掙紮的他兜裏能拿出來的現金從不會超過三位數,啥微信支付寶也是如此。今自然也不例外,在平時,咖啡對他來簡直就是奢侈品的存在,而現在不同!
因為眼尖的他發現——新開的這家,不僅打一折,還能續杯!還有空調!
續杯意味著什麼?
簡單點,隻要自己臉皮夠厚,從人家營業喝道打烊完全在情理之中。
很明顯,秦浪就是這種人。
蒙朧的燭光,柔美的音樂,空氣中飄著誘人的咖啡香味夾雜著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不得不,這家裝修並不豪華,甚至有些過於簡單的咖啡屋倒是讓人心情大好。
秦浪盤著腿非常不雅的坐在雅座的椅子上,擺在麵前的美女雜誌絲毫勾不起他的興趣,半眯著眼透過窗戶看向外麵,左手端著一杯沒有放糖的最為廉價的咖啡,右手拿著一隻勺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咖啡杯碰得“叮叮”作響。
一臉陰沉,滿下巴胡渣,再加上憂鬱的眼神,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名三十好幾的中年落魄、久困風塵的大叔。
“服務員,續杯!順便再幫我拿兩盤蛋撻,免費的那種!”
是的,沒錯。
秦浪覺得這家店的老板簡直太年輕了!咖啡一折還能續杯倒也罷了,居然還有烘烤得香噴噴的蛋撻可以隨意品嚐!沒的,造特麼的!短短十分鍾,秦浪已經是續杯第五次,吃了一盤子蛋撻,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