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隱藏老王屍體的地方,那時候心裏做好了打算,不管怎麼樣,隻要我能活著回去,就一定會把老王帶回家,所以藏屍地印在我腦子裏。
我帶著一把折疊鏟,貼著殘垣斷壁健步如飛,很快就到了藏屍的地方。我朝周圍看了看,又認真的瞅了瞅藏屍地是否被翻動過,但旦猛盆地裏每都有風,風卷著沙子淹沒過來,什麼痕跡都被遮住了。
我拿著鏟子開始挖,我記得屍體埋的不深,但是挖了很久,都挖不出之前隱藏在這兒的屍體。
雖然屍體沒有挖到,不過,我想印證的那個問題,現在已經有了答案。從上次老王他們歸隊以後,我就琢磨過,他們死而複生,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形式完成的?是死去的軀體重新複活了?還是丟下了舊皮囊,脫胎換骨?
毫無疑問,我埋在這兒的老王的屍體,不見了,也就是,老王肯定是由屍體“複活”的。
我收起了鏟子,慢慢的朝回走。可以,這種事情是完全顛覆所有人認知的,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過,我肯定也不會相信。
自然而然的,從蓄水池底部字符中解讀出的那篇“感謝信”浮上了腦海。那篇感謝信是誰寫的,現在不得而知,但死而複生之地的字眼,不停的在眼前晃動。
死而複生之地,死而複生之地如果從字麵意思去理解,很簡單,就是人死了能活過來,但是,再朝深處想想,就會覺得,這句話裏麵是不是還包含著無絕人之路的意思?
無論怎麼去想,這句話應該是個吉兆,走著走著,我心裏好像也隨之多了一分希望,事情可能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
我回去的時候,他們三個正圍坐著喝水,上一次旦猛之行的部分經曆,三個人全都忘記了,寧貓和老王聊的熱火朝,隻有張莫莫無聲的望著遠方的路。
現在色還早,還能朝前趕一段路,我和他們打了招呼,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特殊的情況,隊伍不要分散開,否則出了意外,同伴也來不及救援。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動身,我記得在前麵還有一個可以露宿的地方。
露宿的時候,依然是我和老王守夜,這一次我長記性了,哪怕老王去撒尿,我也會跟著,避免出現危險。
越是這樣嚴防死守,情況好像就越是平穩,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一點點異常之處,我們直接就到了那個帶著蓄水池的廢墟附近。
“上次,咱們是不是走的另一條路?”老王朝前看了看:“我怎麼不記得路過這個地方?”
“你秀逗了吧,上次肯定是從這裏經過的啊。”寧貓拍了老王一下:“忘了?那邊還有個幹了的水池。”
他們在討論,我就想著,既然已經到這兒了,那就應該再去蓄水池看看,我想把蓄水池底部沒有被發掘出來的字符都拍攝下來,等有空的時候好好研究研究,沒準還能從中獲取一些線索。
但是我記得一清二楚,上一次來到蓄水池的時候,寧貓就被蓄水池底部那個直徑兩米的“井”給吸引了。所以我不想有任何麻煩,悄悄把張莫莫拉到一邊,聲對她:“我要到蓄水池那邊再看看,你留下來吧,穩住老王和貓。”
“你不怕有危險?”
“怕。”我點點頭:“很怕,但還是得去。”
我一個人在廢墟裏穿行著,一直走到了蓄水池的邊緣。從上一次離開旦猛到現在,時間也不算短了,蓄水池底部又被風帶來的沙子掩蓋,我慢慢順著沙子堆出來的斜坡滑落下去,打算把沙子慢慢的清理一下,讓下麵的石板露出來,方便拍照。
但是在我滑落到底部的同時,我的視線一下子就停滯了。那個直徑大概有兩米的“井”依然緩緩滾動著一汪墨汁般的黑水,我看到水麵上,漂浮著一個人。
那肯定是個人,隻不過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跟黑水混到一塊兒,距離遠一些的話就會分辨不出。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的神經立刻繃緊,因為在我的印象裏,除了五年前來到旦猛的那支隊伍之外,這裏應該再沒有人涉足過,可是現在竟然在黑水的水麵發現了一個人,這肯定會引起我的警覺和戒備。
我抽出了腰裏的刀,把身子壓的很低,一邊注視著水麵的人,一邊全力的感應著周圍的風吹草動。蓄水池周圍非常的安靜,水麵上那個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又輕輕的朝前走了幾步,距離再一拉近,我立刻感覺無比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