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希望阿俊有個平和心情的願望,隨著幾句拌嘴已經難以實現了。
鶴調整過心情,繼續雲淡風輕地送阿俊去上學。
阿俊卻極力想捋順剛剛發生的一切背後的邏輯。
“奶奶就是喜歡撿紙箱,媽媽你別罵她了。”
“但奶奶抱著弟弟撿紙箱就很不好了,紙箱上麵有細菌,還要把它放到嬰兒車裏,這樣對弟弟的安全很不好的。”
“我知道了,媽媽。”阿俊很認真地點點頭。
學校就在區門口不遠處,九月初的氣還是盛夏的感覺。鶴和阿俊弄出滿身汗,校門口擠滿了排隊拍開學照的家長孩子,鶴和阿俊拍手加油,還沒回過神來,阿俊背著書包的雀躍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校門裏。
那早上,鶴雖然跟奶奶吵了幾句,但卻也完全沒在意,這樣的對話這幾年裏哪不會來個幾次呢,好多時候都比這吵得更凶呢。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鶴真怕自己成為一個滿腹怨氣的農村婦女、成為一個被害妄想症患者。但這早上的事件真的成為了新一場家庭戰爭的導火索。
晚上一回到家,鶴迫不及待地去問阿俊開學第一感覺如何,阿俊的嘴巴拉巴拉分享了一堆。
之後,就委屈巴巴地跟鶴,奶奶下午第一次去接自己放學,兩個人就互相找不見了,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阿俊才看到奶奶。
鶴聽到這個頭都要炸了,怎麼才第一就出事情,不是讓蘇發跟爺爺奶奶兩人溝通好怎麼去接孩子的事情嘛。
“哎呀,幸好是俺家阿俊懂事呢,沒有亂跑呀,我圍著那學校門口轉了好多圈,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我又去學校裏轉了好幾圈,一出來看到他就在校門口的門衛那裏等著呢。俺孫兒太聽話了。”
奶奶還在那裏一個勁地誇阿俊懂事,鶴卻聽不下去了,怎麼鬧出這麼大烏龍啊。想到自己要怪罪奶奶,又要吵架,還是留著蘇發回來跟他父母溝通吧。
蘇發一下班,果然也是抓著阿俊問長問短,鶴就把祖孫倆找不到的事情了起來。蘇發一聽照樣是怒氣上頭,安全問題是他最不能忍得,鶴十分清楚,所以也不擔心他不跟自己父母交代清楚。
蘇發徑直去了爺爺奶奶房間詢問經過,鶴讓阿俊和阿福一起玩,自己過了一會了也跟進去想聽奶奶講講經過。
進去一看,氣氛好像有點僵硬。蘇發冷著一張臉,奶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話,爺爺卻是暴跳如雷,不像以往的形象。
看鶴進來,爺爺突然就不耐煩起來,用手指著蘇發就嚷了起來——
“阿俊出了什麼事情,由我來負責,一點點事,值得你這樣問來問去嘛!”
“爸,我就問你怎麼負責,大城市裏人販子多,我就問你真丟了你打算怎麼負責!”
蘇發也是不依不饒、針鋒相對。
“這點事就問來問去,不放心我們兩個,你們兩個都來審犯人來了!”爺爺對蘇發的態度很是反感,他不明白蘇發為什麼要對這麼點事問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