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清楚幫他按頭的人是誰時,整個人像是恢複了一般,臉上泛起紅暈,笑容隨之出現,可惜,幾日沒有進食,卻沒什麼力氣,連抬手也有些費勁。
蘇靜笑著看他,“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這手也沒勁了。”
王征有些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文芷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有些不快,真正擔心的人,是她,才不是蘇靜,若她真擔心他,就該在聽說他病倒的時候就來了,何至於等了這麼久,一定要王夫人去請呢。
相信,這些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會像蘇靜這樣做的。
蘇靜可不敢擔了這句話,人家有正室在,哪輪得到她,“倒不是讓我擔心了,整個王家的人,都擔心呢,我早說過,不讓你著急,你偏急,這下好了,病了,又要吃藥了,是藥三分毒,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誰又愛惜你呢。”
這番話說得,別說是王征了,就連蘇靜自己都感動了,珍珠看一眼文芷,默默把感動咽下去,低垂著頭。
不等文芷說話,王征又開口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身體是難好的了,我隻怕,你百年之後,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得趁著這些時間,把你接回來,我給不了你該得的,我總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在那荒郊野地裏,蘇靜,我時日無多了,對不起。”
文芷噙著淚,默默退後,倚在一邊。
這是她的夫君,他竟然當著她的麵,向另一個女人懺悔,她蘇靜憑什麼,憑什麼。
蘇靜輕鬆的笑笑,“王征,別說傻話了,蘇靜好不容易把你從死神手裏拉回來,你可不能這樣想,不然,那半年多的時光,你可怎麼還呢,我讓蘇岩找了些藥,應該能治好你的,吃完蘇岩帶的藥,以後,你的身體就會好了。”
王征想起那天跟在蘇靜身邊的男子,“他學醫?”
“算是會一點,這十裏八鄉的,大部分都去我們那裏拿藥,他練武,武藝很好的。”
不知為何,王征覺得這個蘇岩,有些怪,對所有人都有一種敵意,既然蘇靜說他好,那他就是好。
蘇岩端著藥回到這邊,恰好聽到蘇靜誇他,嘴角上揚了一下。
“姐,藥好了。”
文芷伸手攔下,“你沒給夫君號過脈,怎麼就能熬藥呢,這藥是好還是不好,恕我不能讓你過去。”
她不讓過,蘇岩當真就不過去,蘇靜看向王征,“你信不信我?”
“信,當然信你。”
“那就喝藥,嗯?”
“嗯。”
伸出來的手指緩緩握緊,終是垂下,那碗藥,終於還是進了王征的嘴裏。
當然,喂藥的,是蘇岩,他可不想蘇靜和他這樣親近,讓開之前,蘇靜想了一下,盡管她們之前是夫妻,到底現在不是了,不喂藥,應該不會影響她的計劃吧。
這些落在王征的眼裏,變成了蘇靜不得不讓開,心中對她又多了一分心疼。
喝過藥,王征明顯覺得好一些了,癡癡的望著蘇靜,蘇靜退了一步,強忍著分離之苦,神色淒婉,“王征,我該走了。”
“靜娘,明天,你還來嗎?”
蘇靜動了動唇,最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