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驢帶著轉了方向,一腳深一腳淺,才行了沒一刻,老驢便又停步不前,卻見著地麵花海裏躺倒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臉色深黑,身前一個掌印已陷入了胸膛裏。花海深深,霧氣濃重,地麵上卻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阿米蘭微一思量,心道:“莫非是自殘?這恐怕不可能。唯有一個解釋,黑衣人被一個腳不沾地的高手,一掌拍死!”
腳不沾地,他也能勉強的做到,可是長久的懸空,又一掌無聲無息的拍死個人。
他自問卻是做不到。
老驢這時候又向前走,不遠處卻是另一個黑衣人,死法相同,地麵上也隻是一個人的腳印。
有意思了。
“黑衣人明顯不是藥穀中人,難道藥穀裏還有腳不沾地這樣的大高手?”阿米蘭思襯。
老驢卻越走越急,被一掌打死的黑衣人也越來越多,走著走著,阿米蘭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入眼的盡是白茫茫一片。
這時卻聽到霧海裏傳來打鬥之聲,更是有人高喊道:“狗賊,又來偷我家的大藥,好好好,正等著你呢,定讓你有來無回!”
“盡會放屁,老子想來便來,如履平地!”
“殺”
“……”
濃霧裏一時間四處都是打鬥聲,阿米蘭已分不清南北。
問道:“老驢,別總是帶我看死人,要抓個活的,才能問出是誰在覬覦著藥穀的大藥,也許這便是破局的契機!”
心底的猛獸蠢蠢欲動。
“哦啊!”
老驢一聲嘶嗚,卻示意阿米蘭騎到它的背上來。
一人一驢在霧海花海裏飛奔,仿佛濃霧並不影響老驢視物,倒真的是如履平地。
奔行中但見:有如微雨濃霧裏生著閃電,刀光劍影,慘嚎陣陣。濃霧裏時而有如嗚響著驚雷,電閃雷疾;又有如墨汁潑到了奶汁裏,暈染的黑白分明。
鮮血如雨。
老驢悶聲前行,有如飛馳。
阿臉抹了抹臉,也不知是誰的鮮血飛濺到了他的臉上,手心裏殷紅。
嘩嘩嘩!
濃霧裏阿米蘭並看不清四周,卻聽到奔流甚急的流水聲,老驢這時候也停止了奔行,駐足不前。
卻聽到人言,是個男聲,道:“如此高手,想來並不是無名之輩,為何不敢亮明身份?專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令人不恥!”
又有人言,卻是個女聲,道:“藥穀大藥,是藥穀的根本,前輩若是想要,隻好踏著我們夫妻的屍體走過去。
唉!懷璧其罪,什麼時幾株藥而已,倒成了美壁了?“
霧海平靜,有若湖麵上蒸騰著水氣。
“動手吧!”第三人倒也幹脆,是個男聲。
阿米蘭聽著第三人話,沒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是誰?
“殺”
微雨濃霧,此時突地有如蛟龍騰卷。
阿米蘭隻見眼前本平靜的濃霧,生生的攪動翻滾。有如一盆冷水,一瞬間便成了沸水。
濃霧沸騰而起,先是一股迫人的壓力向著阿米蘭壓來,後又見著濃霧如龍卷,卷集而起。
四下一空。
濃霧中的三人在龍卷之中若隱若現,罡氣散溢,時而讓濃霧成龍,時而成鳳,三人好似輕飄飄毫無重量,已隨著濃霧龍卷飛而起。
濃霧稀薄。
朦朧裏,阿米蘭隻見一男一女皆手執三尺長劍,男的黑須黑髯,俊朗灑脫,女的一頭青絲,隨風飄搖。
兩人長劍交擊,似乎是一套合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