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劍出似乎濃霧便要稀薄幾分,劍光遊走,有若魚龍,更可怖者,阿米蘭遠遠的便覺得那隻是尋常的一劍,或可以劈山斬海,撕裂地。
仿佛周身盡是劍,劍勢起,劍氣生,劍罡烈烈。
似有若無之中,阿米蘭隻覺得一股意念頓生,好似有劍無劍,滿眼裏全是劍的虛影。虛影裏含著濃情蜜意,可劍罡犀利,觸之則死。
劍意?
似有所悟,又毫無頭緒。
仿佛抓住了什麼,又一無所得。
按理以阿米蘭自學的劍法,到感悟劍意,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更不知道自己走歪了沒有。
可此時隻覺得,那一男一女所用的劍法,才是真的劍法,自己隻不過是孩子過家家而已。
心中便存了個疑問,劍是什麼?
便不知不覺的牽著老驢往前走。
而那第三人,卻如一團黑霧,跟本看不清樣貌,隻是黑霧裏一掌一掌的推出,似有個黑色的大手在濃霧裏生成。
喀!
劍光掠過,大手被削為兩截,可是有更多的大手從濃霧裏伸了出來……
這時那女聲喊道:“黑衣賊是你殺的?你又是什麼人?”狀若很是疑惑。
不得不疑惑,黑衣賊人來搶奪大藥,卻被眼前之人殺死,眼前之人不分青紅皂白又和兩人打在一處。
這不通。
難道是兩波人?
那第三人“嘿嘿”一笑,道:“想知道嗎?打過再!”卻是身形越拔越高,不一會,就從穀底翻越到了山梁之上。
憑壁借力,又若乘著輕風。
阿米蘭卻尋著打鬥的光影來到了一處絕壁前,絕壁上溪流跌落,砸在一方深潭之上。深潭邊上有石梯連著一方石台,石台並不大,也就隻能站立幾人。
可石台連著的絕壁處,卻有一方石門,微微的開著。也不知是三人打鬥所致,還是本就如此。
石門上繪著一把劍!
……
這時候,歐陽厲正和穀中的護衛們打在一處,心中急切,疑惑道:“真是中了風飛花的邪,也學人來偷大藥,才剛入穀,就失了人手,倒像是鑽到了已準備好的網裏!”
也不管風飛花現在何處,自己拚命的向穀外掙脫,已是渾身浴血。除了藥穀的護衛,桂叔,可不是好惹的!
而風飛花此時,正施施然的行在藥穀孤島裏,從外層已行到了中層,正在往中層深處摸去。
身法詭異,內心激蕩,心道:“大藥啊,你們拿不到,不明我也拿不到,倒是要讓你們瞧瞧我的本事。隻是啊,藥穀卻如此之大?
那大藥一定在最深處!
還好有魔仆跟著,如果隻靠這個歐陽厲,可真的就壞了事了!“
藥坊裏。
靈不器嚷嚷道:“怕不是又有賊人來偷藥,藥姐姐,不如我們殺將出去,殺他個血流飄櫓?反正白羽又死不掉,倒是可以等一等再救!”
躺在竹床上的白羽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兩個眼珠子已冒出了火來,盯了一眼靈不器,又趕忙的回轉。
心道:“青蘿居然離我如此之近?”
心髒砰砰跳!
藥青蘿給白羽喂了解毒丸,可是毫無見效,正疑惑是何原故,回頭看了靈不器一眼,道:“賊人而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不需要你插手,你爹爹可是也在藥穀裏!“
靈不器躍躍欲試,可聽到他爹爹也在藥穀,繃起的的神經又頓時散了架,拿著長劍走來走去。
像個拉磨的驢!
空隆隆。
這時,平台絕壁處的石門卻是關了起來,一人一驢已在石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