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不遠處少年郎的蓬船已被撞了個缺口,一艘船船頭包著鐵皮,又有大刺伸出,好似一柄長刀,已撅在蓬船的船身。
洶湧的江水已向著船內灌去,眼見著蓬船已在江水裏越陷越深。
啊?
一聲詫異的喊叫,瘦瘦的少年郎已抱著一個更加瘦的女子從船艙裏閃了出來,大喊道:“漁幫,我日你先人,老子就是死了,也要弄死你們!”
船之上站立著兩人,其中一人道:“陰無情,你名字倒是起的絕情霸氣,想日我先人,也要看你那活兒夠不夠長?今我倒是要先弄死你!”
著話,已從船之上奔了出去,人未奔,刀已出……江水裏兩船搖晃,他倒是如履平地。
少年郎沒法,懷裏還抱著個人,蓬船又在下沉,隻有逃命一途,可此時身在江中,又能逃去那裏?
隻見少年郎三步並做兩步,身子如一尾遊魚,異常的靈活,抱著懷裏的女子,踏在江中的浮木之上,就往阿米蘭所在的大船而來。
他雖瘦少,身子輕,可是浮木又能禁住多少?才踏了兩塊浮木,人已搖搖晃晃,身子不穩。
“好身法!”
卻是楚逍遙喊了一聲,臉上帶著笑意,倒沒覺著眼前的狀況算是個事,一副看戲的樣子。
少年郎歪歪斜斜的踏上第三塊浮木,終是身子不支,可好在也躲過了身後的一刀。再用力一遞,就把懷裏的女子往阿米蘭所在的大船上拋,自己“噗通”一聲,就掉在了江水裏。
水花四濺,一片狼藉。
被拋在半空的女子也不話,更沒有驚訝,隻是回頭看著少年郎,眼淚兒已撲簌簌落在了江水裏。
恰此時,廚娘子正端了兩碗魚羹出來,見著了半空中的女子,哐當一聲,魚羹落地,一收一攬已把女子抱在了懷裏。
那邊拿著刀的兩個漁幫之人見著少年郎逃過了一劫,喊道:“陰無情,躲在水裏做王八我就捉不住你了嗎?……”
這兩人也是找死,那有早晨便殺人的,是讓人看不到明的太陽,最好也要選個人少的黃昏或是深夜。
也怪他們遇到阿米蘭和楚逍遙,兩個沒眼的,這就悲劇了!
“嗎”字剛出口,就見著一片刀光湧來,兩人隻覺著白光耀眼,白光裏刀鋒凜凜。船上站著不動的那人甚是狡猾,一個矮身一出溜,已滑到了江水裏。另一個拿刀砍少年郎的人就慘了一點,被楚逍遙的刀光斬成了幾瓣兒,和著碎裂的蓬船船,已淹沒在江水裏。
一捧鮮血染紅了江麵,倒是便宜了江中的魚兒。
“唉!行俠仗義,我楚公子最愛行俠杖義,也最是看不得欺負弱!”楚逍遙又抱著刀,一臉的傲然。
阿米蘭輕輕的放開了手裏的木劍,看著眼前的場麵,無悲無喜,隻是覺著廚娘子燒的魚羹掉落在地沒得有些可惜。
可是又看了看血水裏洶湧的魚兒,心道:“還好沒吃……“看了眼楚逍遙道:“一刀才斬了一人,跑了一人,有什麼可自傲的?”
“我這是做人留一線,你懂個雞兒!”楚逍遙現在殺人已可麵不必色,心安理得。
江麵上,陰無情已在大船邊露出個頭兒,狠狠的啐了一口,又看著遠處的另一個漁幫之人道:“狗雜碎,想看老子那活兒夠不夠長,也要你活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