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失笑,“姆媽,你別想太多,是我自個不想讀書的,同你還有我爸都沒有什麼關係。”

她到這裏,上前輕輕拍著朱蓮青的肩頭,安撫著她道,“我是自個不想讀,同別人都沒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想起來也有點後悔,當初是我腦袋不清楚,覺著念個書有啥用,還不如早些找個男人嫁了算了……”

如今想起來,她讀書沒讀,也沒嫁得個好男人,——到是改變了想法,想自個掙錢了,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掙錢了。她終於明白一個事兒,男人是不是必須品,這錢才是必須品,沒有錢那是萬萬不行的。有錢,她還怕找不著男人!

想到錢,林校這雙眼發亮的,亮得朱蓮青都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這眼神,怎麼亮成這樣了?”

末了,她還開玩笑道,“瞧這雙眼睛,就跟鏡子一樣亮了。”

林校雙手捧了自己的臉,“姆媽,你,我們明生意會好嗎?”她美眸裏閃著別樣的光芒,就如夜空裏最璀璨的星子一閃一閃的。

這樣的一雙眼睛,朱蓮青哪裏能舍得些潑她冷水的話,“會好的,我相信會好的。”

林校頓時就充滿了勇氣,是的,會好的,她想著便歡快起來,“姆媽,晚飯我來做吧,你就歇著。”

朱蓮青搖頭,“你做什麼飯,這煤餅爐你可會升火?”見林校搖搖頭,她連忙笑著道,“你忙自己的事去吧,飯我來做。”

林校吐吐舌頭,回了閣樓,拿出放在抽屜裏的草稿本子,將畫筆拿在手裏,又慢慢地勾勒出衣裳的樣式來,這一會兒,她不再很快地就將一件衣裳畫出樣子來,而是慢慢地畫,又慢慢地改,直到改到她自己滿意為止。

應該找個學校係統的學一學,她心裏想,但不是現在,她現在沒時間,也沒有心思去學,等將來鋪子真能發展的好,而慢慢地上了軌道後,她想能夠抽得出時間去學習,再係統地學一學,學一學服裝設計這方麵。

林校在忙著總結自己最近的經曆,而林國清則與同齡夥子一道兒,吃過晚飯後,大家都齊齊地睡在通鋪裏,即使熄療,還有些睡不著的人。

“哎,林國清,你叫林國清是吧?”

林國清被人推了推胳臂,本就沒睡的他在暗夜裏睜開了眼睛,隱隱地能看見頭頂的花板,“怎麼了?”

那饒語氣裏含著難以掩飾的興奮,“我聽過你,聽你們家可不一般呀?”

林國清早就聽慣了這樣的話,眉頭在暗夜裏稍皺起,“我們家哪裏不一般了?”他反問了回去,語氣裏難免多了一絲不耐煩。

“你跟我們怎麼能一樣,”可那人似乎聽不出他的不耐煩,反而興致高昂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要去哪個部隊的?是離我們最近的軍區還是要去別的軍區?我覺得還是離我們近的軍區最好,起碼都在南方。”

林國清並不是個願意與人這麼扯話的人,“都沒有確定能不能去部隊,也許我去不了。”

“你怎麼可能去不了,”那饒臉被黑夜所隱藏,看不太清長得什麼樣,“我聽你都聯係好哪個部隊了,早就在內定人員裏了,哪裏有可能去不了。”

林國清是個不耐煩與蠢人打交道的人,聽著這個人蠢話連篇,讓他聽得煩不勝煩,索性就閉上眼睛裝睡了。

“喂,林國清,你怎麼不話?”那人催著林國清話。

林國清愣是不回答,這夜裏的,別人都睡著,他也不想話。

那人見林國清沒回答,還湊過來看,又輕輕地推了推林國清,見林國清還沒有動靜,不由得感慨道,“這人真能睡,睡就睡了。”也不知道他是誇林國清,還是暗暗地林國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