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鑽石太子梁元貞的死。
當年,鑽石太子梁元貞在朝中口碑極佳,勢力漸大,風頭往往蓋過了皇帝梁瑾,有些心存異誌的勢力早就盯上了梁元貞,希望推他登基來從中獲取開國功臣的好處。梁瑾早就存了除掉他的念頭,缺的就是一個引爆他怒火的機會和一個可以明示天下的理由。
那封信,那封匿名放在梁元貞寢殿的信,那封匿名舉報皇帝在南法寺囚禁一千名小兒用來煉丹的信,是我放進去的。
梁元憶將手放在雕花窗欞上。這一切,我已經準備了太長時間。
一路走到這個位置,雙手早已沾滿鮮血。生在皇家,就是生在了一條非生即死的路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又不是沒有嚐到過。
我從來就沒有任何選擇。
午夜夢回的時候,我也曾夢見哥哥元貞,也曾夢見過那個天真美麗的藍茉。那個如同美玉一般天真透明的女孩。她異常的聰慧,她隻是不懂人心。
對於藍茉,真的就沒有一點愛麼?
我也曾問無數次過自己。可是愛,對於帝王是太奢侈的東西。有了愛,就有了弱點。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弱點的。
記得曾經對藍茉說過。“藍茉,這就是權力的遊戲。在這場遊戲中,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既然決定要做,就要做好失敗後付出代價的準備。”這些話,當年說給藍茉聽,現在聽起來,就如同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責任一般。如果當年藍茉聽懂了,也許,她就不會愛我。也許,她現在還會活著。
夜深沉。整個紫金宮都在沉睡,但是各處殿宇的燈盞卻依舊綽綽通明,遠遠望去,像是傾灑了漫天碎鑽星光的湖麵。說不盡的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萬般璀璨裏,竟也有一絲高處不勝寒的寂寥。
高處再冷,也要走上去。這一路,早已無法回頭。我也絕不想回頭。
……
木沁河南岸。第二分隊炊事班。
洪班長已經決定,將整個炊事班的秘笈傾囊傳授給傑出的新任廚師林墨小同誌。
炊事班裏做菜最好吃的,當屬大廚小粵粵。小粵粵老家是安南州人,來當兵之前家裏就是開餐館的,人長得很敦實,正應了那句話:“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
這一天,藍茉正在跟小粵粵學習做菜。隻聽粵粵大廚說道:“偶跟你港啊,介個菜,最重要的捏,就是準備僵屍。”
“神馬?”藍茉嚇得虎軀一震。做個菜還要準備僵屍?這菜叫啥名?難道叫釜山行?
“僵屍介個東西嘞,說普通也普通,你肯定見過……。”
藍茉撓撓頭:“粵老師,不好意思,我還真沒見過僵屍。”
“你怎麼能沒見過僵屍嘞?炒菜經常要用到僵屍啊!僵屍就是介個嘛,等我拿給你看。”小粵粵大廚很是驚訝,轉身進到廚房裏給藍茉拿僵屍。
藍茉膽戰心驚地等在廚房外麵,好家夥,這輩子第一次要看見僵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