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清水城秘辛 第十一章:大晉西海(2 / 3)

阿珂紮眼神漠然的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但還是緊緊的跟了上去。

“從斷腸山脈的南麵有一處密室,從那裏筆直下去,你就能看到當年的西海龍宮了。”斷臂少年笑著說道。

遠遠看不到盡頭,三個人結伴而行。從入口處走來,明明走了很長的時間,周餘生也感覺到似乎在這裏的時間不僅流速緩慢,而且日夜更替的頻率並不明顯。

倒是身旁的斷臂少年卻是不以為意的帶領著周餘生走向那西海龍宮的入口,隻是這閑言碎語下來,阿珂紮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了。

周餘生能夠感受到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但是來到了這裏,反而後顧之憂卻是沒了來時的那般嚴重。

他口中所說的密室,其實就是間曾經發生過礦難,被堆積下來的岩石擋住了去路,一條另辟通道的下水道。

當年礦難的驚心動魄仍然能從這些散落的石頭中看出些什麼,坑坑窪窪的泥石縫隙,已是有了斑駁的歲月滄桑感。

而且看石頭上的顏色和那山脈之中的顏色,如果斷臂青年說的沒錯的話,不久的將來恐怕也會被這深淵之地吞噬掉,成為新的肥料了。

密室不長,但勝在蜿蜒曲折,從被封閉的岩石堆一路摸索下去,靠著幾盞在密室牆上燃著的燈火,和兩個本就是海族之人的少年的指引下,也算是摸到了盡頭。

“這裏就是當年大晉西海的樣子。”他的笑意忽然間消失,看著那殘破腐朽的巨大石門,靠著幾根殘破的石柱,撐起了這片大門。

石柱上能看到除了被風沙和潮濕掩去的地方,依然能看到當年魚躍龍門,百祖爭雄的壯麗山河,被刻畫在這麼一處不顯眼的石柱之上。

“阿珂紮打開吧。”

石門中央有一塊小凹糟,三頭扁平,中間卻是圓心,有一塊類似鎖扣的正方形槽孔。

阿珂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餘生,口中吟誦之聲大作,手中法訣一變,隻見其手掌光芒閃爍的地方,一塊類似於令牌的東西由上到下由裏到外的凝聚出來,其貌不揚,黑乎乎的令牌表麵沒有令人稱奇的地方。

他反手祭出令牌,隻聽的“嗡”的一聲輕響,黑色令牌就那麼從他的手上脫手而出,滴溜溜的轉動著飛向那石門上的凹槽。

周餘生目睹著一切,看著那憑空飛出的靈脈臉露恍然,卻內心已翻起滔天巨浪,雖說他已經知道這不過是傳聞中修仙者施法的樣子,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在他的麵前第一次施法。

當然這些海族之人施法的過程,而且據周餘生所看到,這並非是人族施法的過程,而且如他那般繁瑣的施法過程,是沒法與人族中的簡便易懂相提並論的。

隻見石門那麵,黑乎乎的令牌插在了那塊凹槽的地方,密室之中立刻傳來了仿佛地震般的搖晃感,不斷有著上方的沙子透過縫隙從中滲透出來,周圍都在搖晃,眼看著石門沒有任何的反應,斷臂少年突然眉頭一皺,快一步的從石門之中取出那塊令牌,終於是反複驗證了令牌的他,臉色大變,大喊道:“阿珂紮,你敢!”

阿珂紮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密室,但是斷臂少年的聲音之大,震耳欲聾的仿佛傳遍了整個山脈,就是周餘生離他有百米之遠,他都能夠感受到那淩冽的殺意,和徹骨的危險。

他站在那裏,眼神如電,就像一頭瀕臨沸點的野獸,喘著粗氣,一隻手胡亂的拍打著身上的衣袖,而另一隻手,又仿佛在催動法訣一般。

周餘生深深的看著那塊地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吞了吞口中的唾液,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團憑空出現在水光之中若隱若現著出現的巨大虛影。

是魚但又不像魚,長著魚的身子卻有鳥的翅膀,發出的聲音像鴛鴦鳥鳴叫。

周餘生看的不太深切,但印象裏卻是有了那般影子的模糊輪廓,他嘴裏念叨著,忽然想到了什麼,默默地說了一聲“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這是蠃魚。”

“小子看夠了吧,快過來幫忙,否則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裏!”斷臂少年忽然冷冷的說了一聲。

周餘生一哆嗦,對視著斷臂少年那冷得能殺人的目光,有些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那個石門上麵有另一處開關,你爬上去打開他,然後拿著我這麵牌子去開這石門。”隻見,在斷臂少年右手的一處果然抓著一塊牌子,隻是對比剛才從阿珂紮手裏看到的牌子,雖同樣是黑乎乎的,但上麵遊龍戲鳳,精細化工,有著一行並不起眼的小字,卻是巧奪天工,令人豔羨之物。

“好!”生死攸關,周餘生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的點頭答應道。

上方的密室仍然在坍塌之中,越來越多的石頭從上方如同大雨傾注般的落了下來,轟隆隆的幾聲擲地有聲的巨響,將這片密室四周的通道都擋住了去路,很快整個密室灰塵彌漫,如同蒙上了一層大霧一般,看不清任何的一處地方。

隻有剛剛斷臂少年所指的地方,依然亮如白晝,周餘生循著燈光一路走去,看著那麵色越發蒼白,卻還沒從坍塌聲中走開的少年,心中了然。

他不懷疑他有本事自己走出去,但是這是在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的情況下,他也開始有些懷疑,他不顧生命都要保護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他這麼做。

六年來的日夜用功,讓得他稍微一震手,雖然沒有像少年那般石頭直接倒飛而出,也是讓得那石頭稍微偏移了一點位置,也不至於砸到麵前,隻是沒了那蜂王漿的保護,他雖然一震手,手上立馬有了被擦傷的痕跡。

眼看著密室下陷的速度越發之快,他微微調整了自己紊亂的氣息,看著那距離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丹田一震,所有力量集中在雙腿,頓時雙腳之上多了幾處無可發泄的內力。

他雙腳使勁一蹬,整個人就猶如失控的箭一般騰空躍起。

飛躍的身體一動,筆直的雙腳忽然一弓,在半空中,漸漸形成了紮馬步的狀態。

顯然周餘生想靠著最後的力量,在飛躍的力量無法到達那個位置的地方,進行二次彈跳。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