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劍南?”待得從崩塌的心神中醒來,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張冷漠的眼神。
“你醒了?不過你從聖極十二峰下來的時候。看樣子挺好的,怎麼到這麼一會兒就暈過去了。”
一處靈氣濃鬱的洞府中,周劍南孤零零的坐在滿池池水的亭苑,耐心聽潮,滿池錦鯉,不安的躍動著。
似乎察覺到有道疑惑的目光掃視而來,周劍南展顏一笑,那片洞府中央的亭苑,緩緩的轉動而來。
那襲落在地上的白袍,在青色的池水中,漣漪中不斷浮動的倒影,忽然有一對龐大的綠影,從池水中遊動而來。
“你救了我?”周餘生摸著脹痛的腦袋,對於在聖極十二峰記憶竟然停留在那道崩塌的山脈中,如今回憶起來,腦袋鑽心般疼痛。
“你似乎很嫌棄我救你,還是你覺得我就應該把你放在七寶琉璃台前,又或者將你隨意丟回丙鱗闕,等待著你在甲瀾堂樹的仇敵,來救你?”
周劍南轉動著中指間的扳指,輕笑道。
“仇敵?”周餘生滿臉困惑的問道。
“我倒是沒想到你在新生期還沒結束,就引來那麼多麻煩,如果不是第一件事與書涵有關,我可不會幫你壓下這麼多事來。”
周劍南困惑的看著他,注視著澄清的池水的眸子,神色漸冷。
就好比那張該死的臉,自己是罪有應得。
“你還記得在淮南集市上招惹了什麼人嗎?”
周劍南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淮南集市?”周餘生眉頭一挑,腦海中開始回憶起早已是許久之前的淮南之行,那對攤鋪前,那張窮凶極惡的臉龐。
以及他離開前,那張包含著諸多情緒的試探。
周餘生的臉色微微一變,這種忽然間的發現,讓得周餘生冷靜的腦子瞬間變成了團漿糊,原本淡然的俏臉,此刻,也是有些蒼白了起來。
“看樣子你想起來了,那人正是甲瀾堂的陳冬師兄,他這人瑕疵必報,報複心極重,凡是被他逮到,你受到的報複,可是會比你想象的更加恐怖的。”
片刻之後。周劍南的目光掃向了那已經完全變得目瞪口呆的周餘生,麵容上忍不住地溢出許些同情。
“而陳冬師兄如今已是紫府境中期,他背後可是淮南陳王府,如今最靠近天瀾院的家族之一。”
到了這個時候,周劍南都不忘補刀,似乎看著周餘生心煩意亂,是他人生的一道幸事。
“如果不是我在峰核一事,事先從劉師兄口中得知,你在麵對古蛇的時候似乎有法子不受古蛇那種秘法領域的影響,我是不會找到你的。”
周劍南滿臉戲謔的笑道,不過在說出這番話時,他收斂了那副玩味的笑容,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一道峰核丟失的時候,是在五百年前的一場聖極十二峰大戰中丟失的,當時駐守在天極峰的唐山師兄,在發現潛入古蛇之後,由於當時對古蛇的殘忍途徑我們
並不了解。在麵對拓海境古蛇的時候,隻有唐山師兄一人在場。”
周餘生微微一怔,隨後聯想到他口中所言的“唐山”想必跟唐婉的家兄應該是同一人。
不過唐婉的家兄是這樣死的真相,恐怕唐婉並不知情,畢竟在有古蛇滲入天瀾院的醜聞,明哲保身的天瀾院,一定會保守秘密,可這種事是會讓淮南的地位在四大淮界受到影響。
“而第二道峰核的丟失,就是前幾月發生的多寶峰下玄河事件,支撐多寶峰的下玄九十三晶,一旦脫離了下玄河的溫養,整片多寶峰
不出百年,也會淪落成像天極峰的下場。”
周劍南眉頭皺了皺,俊俏的臉上,顯得極為焦急。
轉動著手中扳指的頻率愈發頻繁。
“也就是說,天瀾院對早已在百年前出現古蛇的事情,似乎沒有立即清掃當時的古蛇殘黨,才會發生下玄河峰核的事情,這隻能說他們咎由自取。”
周餘生眉頭微蹙,不過那糾結的臉龐,隨著緊鎖的眉頭逐漸釋懷,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
“你當真以為天瀾院當年沒有采取清掃古蛇殘黨嗎?不過早在百年前,在天瀾院發現古蛇的案例就已是層出不窮,如今幾百年過去。這些蟄伏在天瀾院的古蛇,恐怕已是有不少人,滲透了天瀾院的高層。”
“所以動他們,隻能將如今的天瀾院的連根拔起,而現在淮南前有古蛇在內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繼續當年的計劃,後有三大淮界虎視眈眈。想要將如今的天瀾院連根拔起,不少根筋都得斷層皮。”周劍南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