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生一步跨出,舉劍重斬,在他點過的地麵上,竟是在摩擦中,驚起了浮萍般的漣漪,在他的周身,散發出奪目的藍色光輝。
竟是令周圍的石頭緩緩浮上了一寸,在附近方圓百裏的地方,石頭微微浮動,整個界麵猶如青色的靈氣,透過這些浮石上的聯係,迅速傳遞著。
“還是空間,不對,與空間的感覺不同,他似乎在創造一個空間。”
周秦商猛然醒悟過來,血紅火焰如同遊龍般侵蝕著周餘生的肌膚,“源!”驚人的響動化作漣漪四散開來,那名為李源一的仙傀,隻是懷中揣的劍微微一顫,那股波動仿佛被他切割一般,離他身軀遠去。
周餘生雙拳布滿火焰,漆黑如墨的手臂上,一圈圈淡藍的火焰迅速升騰,一拳甚至無需一拳,將眼前的火焰迅速洞穿而去。
臂膀穿入火焰的那刻,臂膀上青白衣衫褪去,那雙暴露在空氣外的雙手,有些黝黑的手掌猶如鱗片般化作銀黑兩色,堅硬如鐵的皮膚上,層層皮膚從火焰中不斷被吞噬。
他腳下的結界還在崩潰,浮現在肌膚上的灰色星辰,接連不斷的黯淡下來,但他五指中的紫雀,卻是不斷吸取著五指中滲透出來的鮮血,溫養著劍身上那怪異的紫色紋路。
“輩!”
周秦商籠罩在黑霧中,可是此時此景他難以掩飾心中的駭然,這子的劍,縱然不凡,可是隨著身影不斷消失,體內的精血翻滾,斬在重劍上的身軀盡管不斷崩潰,可是這子的劍,竟是讓他體內流動的靈氣為之一緩。
周秦商心神怒吼,擎蒼陸上的劍痕密布,玄元的仙品法器,那座聲勢磅礴的地宮,那處洶湧翻騰的大海,藏於山海中,朝著前方的周餘生直接鎮壓而下。
但此時,整個略顯沉悶的地宮都在因為環形山中的少年而轟動不停,周餘生心神嗡鳴,體內有股聲音,一直在呼喚他。
以血養劍!
山海之勢,皆不可平,劍嘯之聲,如雨滂沱,枯寂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座混沌的際,雙眼一凜,直接爆發出半步六劫的波動,甚至於整個際,都在隨著枯寂的氣息拔高,雲海奔騰朝著燭峰環繞而去。
“有人在淮岸破壞了玄清的人界法相,陳茹動用當年在道宗中拿到的東西。”
驚人波動不斷潰散,血海浮沉,支離破碎。
這一縷劍光,如開之初的光明,劈開萬鈞波濤,所向披靡,直接鑿穿一整片洶湧血海。
枯寂神色蒼白,抬頭仰望著際上那縷劍氣斬出的黎明,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激動,一襲黑白棍影,從混沌的際前信手拈來,雷鳴萬丈的際中,仿佛要破開整座際的棍影,隻剩下半截棍身卻不見虛頭。
“無心!”那名長相極為年輕的年輕僧人,此時單手握棍,眼神淡然,金色的紅武棍,奔踏而來,對著周秦商順勢劈來。
“嗤”的一聲。
一縷劍氣洞穿周秦商的胸膛。
枯寂狠狠一劍掃過,身影刹那間在原地消失,雄渾的地之力在腳下散開,凝結的靈氣頓時使地麵長顫一聲。
他長嘯一聲,懸在燭峰地界上空,沉澱已久的憤怒,在此刻淋漓盡致的爆發出來—— ?“周秦商”的頭顱被劍氣卷著削去,與此同時,一整具身軀劇烈起伏,緊接著一蓬金燦鮮血就此炸開!
地寂靜!
“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殺死我?”
消散的黑霧重新凝聚,一縷縷的金燦血氣彙聚而來,逐漸扭曲,形成一個“人形”。
“枯寂你還是一如當年那般,懷著仁義之心,卻是始終配不上那把君道之劍。”
他的聲音從黑霧中顫顫巍巍的傳出,他的身影從穹頂之下斬落而來,其中一道金色雷光驟然亮起,那裏有一人獨自衝出混沌的際,衣裝樸實的他臉上難掩憔悴,看著眼前的景象空的卷動,原本明朗的空此時已灰暗起來。
這怎麼可能?
“當年那道下令七殺令,捉拿唐落那子,燕南秋,當年你一人將唐落引入劫山,用那把劍,親手斬去了他與這個世間的因果,你可還記得。”
劍鞘中的劍
無靈
就如同一柄尋常人家製的鐵劍,隻是當他握起劍時,百年前的那抹對視,是他心中難以掩藏的痛,握起劍時,他隻能感受到劍中的精純,卻無法感受到熱烈的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