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低下頭不說話。
範陽說道:“你這樣我很難幫到你的,那些人很可怕?”
娜塔莎又搖頭:“不要再問了好嗎。”
“你是害怕還是不想說?他們是不是強迫你?”
娜塔莎仍然搖頭:“不是的,我幫男朋友還錢。”
居然是這麼爛俗的借口。
範陽暗罵,卻是罵的自己,真他麼是個賤人。
剛剛給了她幾千塊,都有點後悔了。
“他讓你出來做這個?”
娜塔莎又是搖頭:“不是。”
娜塔莎察覺到範陽生氣了,又趕緊貼了上來:“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你別糾結這個。”
娜塔莎又不說話了。
可沒過一會兒,就感覺肩膀上冰冰的,娜塔莎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抽泣著說道:“我肯定是被騙了。”
又問她為什麼被騙,她還是不說,隻知道哭。
範陽這是真的頭大。
根據推測,娜塔莎應該是被男人給騙到阿拉木圖,然後給下了套之類。
“我最後隻問一句,你男朋友在你身邊麼?”
娜塔莎抬起頭來,已經把一張臉都哭花了:“我不知道,消失一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那他是怎麼把你騙過來的?他多大?”
“可能,可能,有三十多歲吧。”
“他是阿克莫拉本地人麼?你跟他不熟?”
娜塔莎搖頭:“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你叫他叔叔?”範陽問。
“嗯。”娜塔莎則點頭。
“他偷偷帶你出來的?”
“嗯。”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範陽動了惻隱之心:“那你父母知道這件事麼?”
娜塔莎依然搖頭:“不知道。”
娜塔莎就像個癩蛤蟆一樣,被範陽捅一下說一句。
範陽又問:“那你們怎麼好上的?”
“我讀完中學,就在家裏幫忙放羊,有一次他就悄悄跟了過來,他來跟我一起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愛上他了。”
“然後他就把你帶到阿拉木圖?”
娜塔莎哭著點頭。
“再然後呢?他就把你賣了?”
娜塔莎說:“我不知道,我們過來之後,他也沒有工作,就讓我出去上班,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同意了,後來被人找到我們家裏來,他告訴我他欠了他們很多錢,讓我幫著還錢。”
“那他人呢?”
娜塔莎依然搖頭:“我不知道,別再問了好麼,我覺得沒什麼的。”
“你喜歡這種生活?”
“不喜歡。”
“那你明知我要幫你,為什麼還要遮遮掩掩?”
“我不工作不行的,你又不可能一直幫我,你會娶我嗎?”
“不會,但我可以考慮幫你還錢,再給你一份安穩的工作。”
厄羅斯的百姓,尤其是女人,跟西歐國家的不太一樣,長期處在計劃經濟的管製之下,有著一股天生的服從感,尤其是社會底層,並不像其他西方國家有著多麼的優越感,覺得白人有多麼了不起。
自從80年代後,經濟每況愈下,而中國這邊從事邊境貿易的商人,都趁著經濟改革的春風很快的富裕起來。
給厄羅斯人造成一種很深刻的印象。
所以在阿拉木圖,華人罕見的沒有受到歧視,反而享受到一種格外的尊敬。
能嫁給一個中國人,到中國生活,是獲得厄羅斯社會認可的。
能傍上一個中國老板,也是很多舞女的夢想。
娜塔莎早就被感動了,很想一口答應下來。
但想了一會兒仍是搖頭:“不行的,我害怕連累你的。”
“他們很可怕?”
“嗯。”娜塔莎終於承認。
可範陽並不是很在乎這個,他敢開這個口,也就做好了相關的思想準備。
以他現在的背景,要從地方黑邦當中撈出個舞女還是能辦到的。
就不知道對方是些什麼人了。
“不用怕,你陪我一天需要多少錢?”
“我嗎?”娜塔莎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對,我還在阿拉木圖呆10天,需要多少錢我付。”
娜塔莎眼中一亮,就要翻身起床。
“你幹什麼?”
“我回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