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侍衛登時麵色黑沉,將一腔的幽怨都投向了何瑾。
可何瑾不在乎,比起照顧侍衛的自尊心來,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兒,以及抱緊朱厚照這位大明儲君的粗腿。
至於說劉瑾?
嗬嗬朱厚照的一條狗而已。假如自己就此成了朱厚照的哥們兒,就算這條狗以後會張牙舞爪,也不敢對自己狂吠!
隨後,東宮大殿上便已是一片歡樂祥和。
無數的宮女往來穿梭、傳送珍饈,有歌姬奏曲,如仙樂一般,還有身姿窈窕的舞女在翩翩起舞。
她們穿著雪白的衣裙,頭頂各色發冠,轉動之間珠光流溢,幾乎將何瑾的眼都映花了。身姿優美地舉手投足間,不忘媚眼狂拋。
聽著耳邊環佩叮當之聲,看著巧笑倩兮的俏臉,側席上的何瑾不由笑得分外yjiàn,對著正案上的朱厚照言道:“殿下,你瞧,你瞧那小腰兒哎呦,再扭一下都要斷了一樣,真真兒讓人心疼。”
朱厚照見狀,當即一指那歌姬,道:“今夜你去陪何百戶,務必讓何百戶可心滿意!”
那歌姬聞言,嬌媚的神色沒一絲怔然,或者其他異樣。相反瞬息投向何瑾的目光,更加地含情脈脈起來。
而身為應酬場上的老司機,何瑾知道這時候拒絕,隻會壞了席間的氣氛。
他當即起身走入舞圈當中,一把攬住那歌姬的小蠻腰,擁到了席間道:“美人兒,可別再扭了,我可是看得心疼。來,喝杯美酒解解乏這美酒陪美人兒,可謂是兩全其美啊!”
‘兩全其美’這成語被何瑾如此糟踐,朱厚照非但沒聽出來,反而更加歡快大笑:“何百戶,孤現在才知道,你與孤真是臭味相投、同道中人啊!”
正跟美女笑得歡暢的何瑾,麵皮兒不由抽了抽:臭、臭味相投?唉,算了,畢竟是自己起的頭兒,身邊也是一群亂用成語的貨,習慣了,早就習慣了
“對了,太子殿下,為何你今夜會將卑職誆來,還想著痛揍卑職一頓?”見氣氛不錯,何瑾趁機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朱厚照麵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如實說道:“就是之前看你不順眼!我堂堂大明,泱泱王朝,豈能對蒙古異族低頭?”
“可就是因為你,父皇和內閣便決定用水泥修城牆,當縮頭烏龜!這口氣我咽不下,當然要尋你揍一頓!”
一聽這個,何瑾當時就驚了:神特麼一樣的邏輯啊!因為我發明了水泥,然後朝廷要用水泥修城牆,你就要揍我?
你以為沒了水泥,朝廷就不會修城牆了嗎?
唉,還是算了畢竟隻是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兒。人不中二枉少年,自己十歲的時候,不也滿腦子的神邏輯?
不過這神一樣的邏輯,好像很符合自己的調教養成啊。
那個有思想抱負的自己,不是正好跟朱厚照乃一丘之貉?呸呸!是自己的想法兒,不是正好兒跟朱厚照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想通這一點,何瑾當即笑得跟狐狸看到了肥雞一樣,看向了朱厚照。
可就在朱厚照一頭霧水,甚至都不自覺地捂起自己的前胸時,何瑾卻忽然一把掀了案桌,嚇得一旁的歌姬花容失色,悲憤喊道:“太子殿下豈能如此冤枉卑職!”
“我大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豈容塞外異族侵擾!這君憂臣辱、君辱臣死,卑職雖一介莽夫,然一顆赤膽忠心從未更改,胸膛的熱血從未冷卻!”
朱厚照愣愣地聽著這番話,兩眼不由吧唧吧唧眨了兩下,顯然有些懵。
但隨後,這孩子就開始激動了。一上勁,當即也一把掀了案桌,將一桌子的美食灑得湯汁四濺。
就在一片狼藉中,朱厚照高聲大呼:“何百戶說得對,甚得孤心!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這簡直太激動人心了!”
何瑾見狀,卻不由隱秘地撇了撇嘴:神尼瑪的性格分析啊這孩子其實就一個性格特征,人來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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