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1 / 2)

殷姮陪壽陽太後說了很久的話,才回到燕朝,就被殷長贏請過去了,聽鄭高彙報學堂的辦學進度。

瞧見她似乎沒什麼興致,原本想詳細彙報的鄭高立刻用最簡單的話語,三言兩語說完,就示意其他人退下。

發現四下一片靜默,殷姮這才回過神來,迎上殷長贏平靜的目光,有心道個歉,卻知道那就必須解釋自己為什麼在發呆。問題是困擾她的這個問題,實在不怎麼好問,但如果不說,雖然現在也不是不能混過去,可……

算了還是說吧,等鄭高私下去查,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是非。

殷姮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我隻是不解,為何——”

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了。

怎麼說呢,她並不喜歡那麼多人往公子們身邊擠,這會讓她有種他們都盼著殷長贏死,好從他的屍體上分一杯羹的錯覺。

這讓她難以接受。

說來真是奇怪,以前不把對方當兄長的時候,她可以很自然地接受帝王家無情,父子相疑,君臣相忌。

可現在她把殷長贏當哥哥了,再碰到這種情況。想想尋常人家,兒子盯著老子的遺產,尚且能稱一聲大逆不道,換到王室就習以為常,殷姮突然就有點受不了。

看見她不想繼續說,卻又不大高興的模樣,殷長贏雖沒說話,可熟悉他的人都瞧得出來,情況不大對。

殷姮可不想坑了壽陽太後,連忙解釋:“沒什麼,隻是我暗自揣度,壽陽太後與長公子之間頗有些心結,可若是撒手不管……我能明白太後的擔心,卻不懂,為何太後如此篤定,在長公子未長成之前就……”

越往下說,她就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若是直言不諱,就該扯到殷長贏的生死,可若是遮遮掩掩,本來正常的一件事,就變得有些見不得人了。

想到這裏,殷姮略帶無奈地望著殷長贏:“我覺得大兄還是削減王陵的開支吧!日後還長,何至於現在就大興土木?”

殷長贏起先還當壽陽太後對殷姮說了什麼,聽到這裏,半點都不見介意,反倒饒有興趣地問:“阿姮不解,為何孤春秋鼎盛,為何那麼多人卻一門心思盯著未長成的公子?”

殷姮猶豫片刻,才道:“說全然不解,也是假的,大兄身邊皆是人傑,想要擁有一席之地千難萬難。公子年幼,容易信任親近的人,若是攀登得好了,未免不是一條登天之梯,隻是……”

大王還這麼年輕,你們就拿身家性命賭以後,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

瞧見殷姮是真的困惑,殷長贏笑了:“阿姮,若你一開始就想著從龍之功,平步青雲,這便錯了。”

“啊?難道不是?”

“若有兩位官員,同時擺在孤的麵前。一名圍繞在公子身邊,也算在孤麵前混了個臉熟,人品、能力,孤都清楚;另一名卻是外人舉薦,不知深淺。阿姮以為,孤會用誰?”

殷姮理所當然:“自然是哪個合適,就選哪個。”

對於殷長贏看人的本事,她還是信得過的,一個照麵,一次交談,對方的品性能力就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