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神座歸位(1 / 3)

王芬玉笑:“不用了,快趕你的馬車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調侃我。”

謝包丞笑了一聲,原本也知道王芬玉不會跟他一起回懷城,他也真的隻是調侃一下她,聞言,他衝她揚了一下手,返身上了馬車,往前趕路去了。

李玉宸上了馬車後衝裏麵坐著的袁博溪含笑打了個招呼,又朝華州打了個招呼,雖然李玉宸是宸妃,按理袁博溪和華州都要起身見個禮,但馬車不大,起身也隻是弓著背,又不方便,加上如今他們都在外麵,跟李玉宸也算熟悉了,撇開夏途歸那件事情,袁博溪還是挺喜歡這位宸妃娘娘的,故而也沒跟她太見外,熱情地招呼著她到邊上坐下,又讓管藝如和曲夢倒茶拿點心。

華州坐在那裏沒動,微闔著眼睛。

桂圓坐在華州旁邊,時不時地掀一下車簾。

李玉宸進來的時候華州睜開眼打了一聲招呼,等李玉宸坐下了,華州就又閉上了眼睛。

袁博溪縱然因為夏途歸那件事情把李玉宸給牽怒上了,但聰明人都不會在臉上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出來,亦不會讓別人揣測到自己的情緒,故而,袁博溪含笑客氣地跟李玉宸聊著。

女子跟女子聊話,那話題總是特別的多。

這一路袁博溪倒也不寂寞了。

等到了帝都懷城,華州也不淺寐了,在進城前他還跟李玉宸了幾句話,進了城,華州衝李玉宸:“先送李姑娘回李府吧?”

李玉宸擔心李東樓,當即點頭:“好。”

華州就讓桂圓開了馬車的門,朝外麵對謝包丞交待,先去李府。

謝包丞聽後,沒異議,趕馬車到李府,李玉宸下車前很是感激地衝袁博溪和華州:“等八月十五,二位若不嫌棄,到李府來做做客吧?我娘每年八月十五前都會親手釀桂花酒,做桂花餅,到了八月十五就會拿出來分享,有地道的大名鄉風味,還有地道的懷城風味,你們之前應該沒有嚐過,不妨來嚐嚐。”

袁博溪笑道:“李姑娘相邀,這哪能嫌棄,若那北嬌也回來了,我帶她一塊去。”

李玉宸一聽就越發高興,笑著:“晉東王妃答應了,那可不許食言啊。”

語氣裏難掩孩子似的純真。

袁博溪想著這樣的姑娘,應該沒有那樣歹毒的心想,煽動她二舅買凶殺人,但還是不敢敞開了心去與李玉宸攀交,隻得點了一下頭,道:“嗯。”

李玉宸就笑著在康心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等車簾放下來,袁博溪道:“看上去是個好姑娘。”

華州不接腔,他見李玉宸的丫環已經在敲門了,他就讓謝包丞趕緊把馬車趕走,免得一會兒李府的人出來了又是一陣寒暄客氣。

謝包丞聽了,揚起馬鞭就將馬車趕走了,他想快點回去看謝右寒呢,哪能在這裏耽擱。

一行人回到華府,下了馬車就一塊去看了謝右寒。

而在這之前,聶青婉已經從李府出來去了聶府。

聶青婉要去看聶北,張堪沒多想,想著婉貴妃看望了謝右寒,看望了李東樓,不可能不看聶北和勃律,於是,就趕著馬車去了聶府。

聶府不同於其他府門,馬車進不去不,人也進不去。

張堪悶著一張臉,內心裏著實氣,可麵上又不敢氣,對著這聶氏的這道門,他壓根連氣的資格都沒有。

張堪坐在馬車上,看著聶青婉和浣東浣西被聶府的看門人岑善迎了進去,然後大門合上。

門一合上,隔絕了內外,隔絕了前世今生,岑善就眼睛一紅,往聶青婉的腳邊一跪。

聶青婉知道他跪的是誰,不是婉貴妃,而是聶府的主子,大殷的太後。

聶青婉朝兩邊的浣東和浣西看了一眼,這二個丫環倒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多少還是露出了一點兒疑惑。

是啊,聶青婉回華府,凃毅因為是自家家臣,可以不用給聶青婉下跪,拱手見個禮就好。

可去了李府,李府裏的文紀也沒給聶青婉跪地行禮,隻是行個了手禮。

這本身也沒錯,聶青婉不管有多得寵,也隻是個妃子。

李府是官門,府中管家也最多是衝她行個手禮。

而聶府雖隱退了,但如今聶北擔刑部提刑司,地位等同三公,再加上聶府之前的威聲,這聶府裏的人見了婉貴妃,大概連手禮都可以免了的。

但岑善沒免,還一下子跪了下去。

兩個丫環稍稍露出些不解,也在情理之中。

但聶青婉沒管這兩個丫環,也不管她們是不解還是疑慮,還是多想,她隻是又收回視線,衝岑善:“起來吧,帶我去看看聶大人,我聽聶大人受了傷,實在不放心,就過來看看,看完也要回宮的,皇上太忙,來不了,我便替皇上看了,回去也好讓皇上省省心。”

岑善聽了,就雙手支地,站了起來。

如今聶府的人,上至主人,下至仆人,全都知道如今的婉貴妃就是已亡太後,麵對這樣的婉貴妃,他們何以不激動?

岑善站起來後,雙眼帶著湧動的喜悅之情,但他努力克製著,餘光掃向浣東和浣西,喊了兩個家丁過來,讓他們帶這兩位姑娘去休息一會兒。

浣東和浣西又愣住了,想著聶府待客果然夠客氣,她們隻是奴才,當不了他們這般客氣,正要開口拒絕,聶青婉先一步開口了話。

聶青婉衝她二人道:“去吧,難得有機會來一趟,這聶府可是高門大戶,來了自然要好好看看,我先去看聶大人,你二人就不必跟著了,先讓聶府家丁帶你們轉轉,稍後再過來。”

浣東和浣西聽了聶青婉這樣的交待,隻好跟著那兩個家丁一起走了。

等她二人徹底離開,聶青婉這才露出眼中的真情,看著岑善,笑著:“三年沒見,你長高了。”

岑善眼眶一紅,淚湧進眸底,他伸袖一擦,嘴角卻控住不製地揚起,心裏是高興的,可出口的話卻泛著心酸:“我其實沒變,個子長到這個歲數,也算定了,隻是因為太後很久沒見我了,所以才覺得我又長高了。”

岑善今年十九歲,是聶府的家奴,岑善的父親岑真,是聶公述那個年代的門衛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