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溪和華州以及謝包丞自早上打大名鄉回來進了華府後就急忙地先去看謝右寒了,中午華圖沒回來吃飯,這晚上總算回來了。
袁博溪和華州以及謝包丞看了謝右寒後,見謝右寒雖傷的重,卻並沒有生命危險,三個人就鬆了一口氣。
看到了人,知道是什麼情況,這心就不慌了。
而看到了人,也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聽聶北和勃律也受了傷,袁博溪愣了愣神,華州眯了一下眼,王雲峙知道內幕,卻不敢立馬倒出來,謝包丞在一邊兒直嚷嚷著縱然凶手死了,那他也一定要將凶手的屍體扒出來,挫骨揚灰,王雲峙聽著這樣的話,越發不敢話了,他垂著眼皮,站在一邊兒不吭聲。
華州瞧了他一眼,又看了謝包丞一眼,心裏有了計較,卻沒有當著這些人的麵兒問王雲峙,隻是見謝右寒沒生命危險,他就起身回了青州閣,洗個澡,換身衣服,以免所有人都圍在那裏,吵著謝右寒養傷。
袁博溪也帶著管藝如和曲夢回了恵孝院,暫且休息一下,休息的時候在想要不要帶些禮物去聶府瞧瞧聶北和勃律,就不衝著這幾跟蘇安嫻之間處的情義,就單衝著自家王爺在聶北手下從事,也得去看一看的。
想到蘇安嫻,就又想到昨商量好的今日蘇安嫻去客棧找她,一起去看北嬌的事兒,她這麼一走,那不就等於失信於蘇安嫻了?
今早走的急,也確實忘記給蘇安嫻遞封信。
袁博溪連忙喊了管藝如,讓她去備紙墨,然後寫一封信給蘇安嫻,告知原委,望她體諒。
信寫好,袁博溪喊了凃毅來,讓他差人送到蘇城的蘇府,交到蘇五姑娘蘇安嫻手中,凃毅接了信,袁博溪又告知了蘇府在蘇城的地址,凃毅記下後,下去找人送信。
信送到蘇安嫻手中的時候蘇安嫻已經去過客棧,找過袁博溪,但撲了個空,坐堂的掌櫃今日一早袁博溪就帶著家人們走了。
蘇安嫻當時還在想著怎麼走這麼急,左右晃了一圈,最終沒忍住,自己去了烏雅路二十九號的緣生居找聶青婉。
隻是去了才知道,聶青婉也不在了。
於是蘇安嫻隻好又回了蘇府。
雖然不明白聶青婉怎麼走這麼急,本來前晚上還了讓她得空了去找她的,這轉頭就又回宮了,她也沒跟著回。
這馬上八月十五了,蘇安嫻回蘇府一是衝著看聶青婉,二也實打實回來陪陪家人的。
這才回來沒幾,她自然不會立馬走。
回到蘇府之後,聶義和蘇安嫻都不過問外界的事兒,聶府也沒送信過來,所以他二人都不知道聶北受傷一事兒,自也不知道昨晚南街的那場精心刺殺,險中奪命。
等接到袁博溪的信了,袁博溪也沒在信中寫聶北受傷一事兒,隻解釋了自己為何忽然回了懷城,還皇上和婉貴妃都回了宮,她便也回來了。
袁博溪不寫聶北出事,是因為袁博溪覺得聶北出事是屬於聶家的事情,聶家人若要通知蘇安嫻,自會通知,不必她這個外人多舌,若聶家人顧慮著蘇安嫻是回蘇府探親的,怕告訴了她聶北出事後她心神不寧,非要回聶府,既而影響了她回家探親的心情,所以不告訴蘇安嫻,她反倒多嘴地了,人聶家人不得怎麼埋怨她長舌婦呢,故而,袁博溪沒寫,蘇安嫻也就不知道,但好歹蘇安嫻知道袁博溪不是無緣無故地失約於她。
蘇安嫻看完信,又寫了回信,慰問了一下謝右寒的情況,也表明自己理解袁博溪的心情,並不怪她,讓她安心呆在府上,照顧謝右寒,等她回懷城了,也上門去看望。
信寫好之後,蘇安嫻看了兩眼,發現沒有不當的詞語後,把信交給了趙以冬,趙以冬拿著信,去接待廳裏,把信給了華府的家丁。
家丁拿著信,趕回了懷城。
袁博溪看了信,知道蘇安嫻沒怪罪她後,她就將信收起來,揮手讓家丁下去了。
中午吃完飯,下午在家裏休息,晚上等華圖回來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謝包丞一心記掛著謝右寒,就沒過來跟他們一起吃,王雲峙是心中有事兒,也沒過來跟他們一起吃,故而,三進院的飯堂裏就他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袁博溪問華圖晚上要不要去聶府瞧一瞧聶北,這正合華圖之意,本來華圖今早上就要去了,但奈何被皇上宣進了宮,回來就事務繁多,中午飯都是趕著時間吃的,也沒抽出空去一趟,所以,在聽了袁博溪的話後,華圖直接道:“是得去一趟,吃完飯就去吧,咱們一家三口都去,備些禮物帶上。”
於是一家三口吃了飯就帶著禮物去了聶府。
王雲瑤回華府的時候他三人還沒回來。
聶青婉和殷玄從陳府拐道過來的時候他三人也還沒回來。
王雲瑤回到華府,先去見了王雲峙,王雲峙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又抬手號了號她的脈,發現她確實沒大礙後,放下心:“你沒事兒就好,哥這一都在擔心你。”
王雲瑤笑著道:“我沒事是因為那殺手似乎認識哥哥呢,我看的很清楚,原本那殺手是要對我也痛下殺招的,但一聽到李東樓喊了我的名字,他就收了殺招,換成了不痛不癢的招式,而哥你之前是混跡於江湖的,所以這個殺手認識你,且又似乎忌憚你,那就定然也來自於江湖。”
她忽然湊近了王雲峙,笑嬉嬉的:“哥認識這個人嗎?”
王雲峙輕微地蹙了一下眉頭,伸手敲了一下王雲瑤的腦門,冷哼道:“哥之前確實是混江湖的,認識的江湖人也不少,雖不名聲冠蓋武林,但多少也混出了一些名堂,能讓一些江湖人聽到我的名字而產生忌憚,那也是正常的。”
王雲瑤點點頭,深以為然,卻頭腦極為精明道:“哥的對,你的王家劍一出,在江湖人也能掀起風浪,但就算那些人知曉你的大名,卻不會知道我的閨名,哥也不會逢人就你有一個妹妹叫王雲瑤,那麼,能知道我是你妹妹的人,必然跟你關係匪淺,交情頗深。”
王雲峙被王雲瑤的話堵的喉嚨噎了噎,翻了翻白眼:“就算哥認識,那又怎麼了?哥跟這事兒沒關係,也從來沒摻和過。”
王雲瑤:“哥既認識,那也知道這個殺手是來自於哪裏了?”
王雲峙心知瞞不過妹妹了,索性直言:“知道。”
王雲瑤問:“來自哪裏?”
王雲峙:“江湖上的暗殺機構,暗月樓。”
王雲瑤挑眉:“你跟這個暗月樓裏麵的人都很熟?”
王雲峙眼眸閃了閃,輕聲:“嗯。”
王雲瑤哼了一聲,抱起雙臂,懶洋洋道:“那殺手明顯是衝著聶北去的,他的本意不是爭對謝右寒,也不是爭對李東樓,但他傷了謝右寒,又傷了李東樓,雖然他被陳溫斬手刃了,但他既是殺手,那就是被使派出來的,頂頭肯定有人,你既認識,那就喊過來讓他向謝右寒賠個不是,再向李東樓賠個不是,不然,你的兄弟被人這麼無緣無故地砍了,你就要咽下這口氣嗎?”
王雲峙無語地揉了揉額心,歎氣道:“知道了,這話郡主也過了,我已經答應了郡主,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她來一趟華府,我可以讓她向謝右寒賠個不是,但卻不會讓她去李府,至於李東樓那邊,你就當他是倒黴吧。”
王雲瑤先是咦一聲:“郡主也知道了這件事是暗月樓所為?”
王雲峙點頭:“嗯。”
王雲瑤哦了一聲,轉而又開始計較王雲峙後麵的那句話了:“李東樓怎麼就要倒黴了?他既要來,就兩個一起看了。”
王雲峙雖了這個殺手是暗月樓的人,也了他跟暗月樓交情匪淺,卻沒有暗月樓的樓主是個女子,故而,王雲瑤自動自發地認為跟王雲峙交情匪淺的是個男子。
當然,王雲瑤怎麼也不會想到暗月樓的樓主是個女子,且,她的哥哥還十分心儀那個女子。
王雲峙板著臉:“不要以為哥不知道你跟李東樓怎麼了,他還不是我王府的女婿呢,等他哪一真跟你成親了,他才有這個待遇。”
王雲瑤抿嘴,氣的往椅子裏一坐,不搭理他了。
王雲峙已經從聶青婉的嘴裏知道了冼弼給王雲瑤開過藥,見王雲瑤氣的坐進了椅子裏,王雲峙還是先軟聲軟語,走過去問她:“冼弼開給你的藥,你是不是一整都沒有吃?”
王雲瑤睇了他一眼,不大熱絡地回:“是還沒吃,一大早被急急地宣進了宮,藥也沒帶。”
王雲峙道:“藥在哪裏?哥去給你熬藥。”
王雲瑤一下子就轉氣為笑,看著他:“別以為你親手給我熬藥了我就不計較你詆毀李東樓的事情了,我還是很介意的。”
王雲峙笑著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頗有些無語地:“那是詆毀嗎?就算真是詆毀,也不是爭對李東樓,而是那個敢拐走我妹妹的男人。”
王雲瑤氣的打開他的手:“他可拐不動我,是我選擇了他。”
王雲峙撣了撣手,笑:“好,你選擇了他,那就看他有沒有資格當我王府的女婿。”
王雲瑤聽著這話,不解道:“你不喜歡李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