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明煙不明白,問了素荷和紅欒,素荷和紅欒也不明白,不過有打探的道消息,據道消息是因為那晚上的刺殺王雲瑤也在,且跟殺手對過招,又完好無損,故而能夠幫助刑部分析一些殺手的招式,提供破案證據。
紅欒和素荷把這道消息告訴給了拓拔明煙,拓拔明煙聽了沒什麼反應,隻道:“這位王管事的武功大概也是極厲害的,不然,那一李東樓重傷,聶北重傷,勃律重傷,謝右寒也重傷,唯獨她,完好無損。”
這話聽上去極古怪,素荷微微挑眉,問道:“娘娘是懷疑那王雲瑤也不幹淨?”
拓拔明煙冷笑道:“幹不幹淨可不是我們的,是皇上的,再者,王雲瑤是伺候婉貴妃的人,而聶北查案,查到壽德宮,查我煙霞殿,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聶北是站皇上和婉貴妃那頭的,那麼,婉貴妃又如何會去加害聶北呢?”
“當初聶北出山,也是衝著幫皇上查禦輦出事和婉貴妃中箭一事去的,雖聶北斷案講理講據,誰不偏頗,誰不冤枉,但衝著這段時間的現象看,他早已……”
話到這裏,忽然一頓,沒再繼續往下了。
素荷和紅欒不解地看著她。
紅欒問:“娘娘怎麼不了?”
素荷沉默地站在那裏,心中在醞釀著剛剛拓拔明煙的話,素荷覺得那些話裏包含著一個很驚人的信息,那就是王雲瑤很可能跟殺手是一路的,不然,殺手重傷了聶北,重傷了勃律,重傷了李東樓,重傷了謝右寒,為何獨獨沒有重傷她?
單因為她是女子嗎?
嗬,哪一個殺手會分性別去選擇是殺還是不殺的?
素荷默默地轉了轉眼睛,將這事兒記上了,她覺得她得找個機會把這事兒給皇上聽,不管皇上聽不聽,她都得,如今陳德娣已去,正是新皇後封位的時間,若是有了這件事情,華北嬌不一定就能坐上那個後位了。
反正她是戴罪之身,早晚都要死,與其晚死窩囊,還不如冒死覲見,為娘娘博得一個希望。
當然,素荷也知道皇上對婉貴妃已經鬼迷心竅了,跟皇上這件事情,大概起不到一丁點作用,反而還加速她的死亡。
素荷也變聰明了,她不直接找殷玄,她找李公謹。
紅欒問完那句話後,拓拔明煙長久的沉默,拓拔明煙後麵的話是:“他早已經忘記了當年聶氏之人全體退出朝堂時的誓言,也早已忘記了當年的冤屈,他選擇了苟且,為皇上賣命,為婉貴妃賣命。”
這話拓拔明煙不能當著紅欒,也就不答。
拓拔明煙:“想出去走走,你們扶我起來。”
紅欒一驚,道:“娘娘現在的身子不適合下床。”
素荷這個時候也收回了心思,衝拓拔明煙道:“王太醫了,近三內你最好躺著養傷,這樣恢複的才快,而且對身體也最無害,你傷的是五髒肺腑,不是皮外,若是沒有調養好,往後會落下很多病根,還是躺著吧,聽太醫的。”
拓拔明煙歎氣,忍不住又打趣:“我這身子還真是跟著我受累,在出問題。”
紅欒輕斥:“娘娘瞎什麼。”
素荷道:“娘娘躺著吧。”
拓拔明煙無法,隻得在兩個姑娘的服侍下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因為一都躺在床上養傷的關係,拓拔明煙這會兒不困,就讓紅欒和素荷坐在這裏陪她話,三個姑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宮裏發生的大大的事情。
還沒把拓拔明煙聊睡著,門外就有值班的太監匆忙進來,隔著一道門稟報:“娘娘,婉貴妃來了。”
‘婉貴妃’三個字一傳出來,拓拔明煙當即眉頭一皺,紅欒微微一驚,素荷沉下了臉。
素荷抬起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的色,沒大好氣地:“這都什麼時辰了,她來幹什麼?”
想到這位婉貴妃回回來都打著看望的旗號而幹著氣自家娘娘的事情,素荷就沒個好臉,聲音也冷了好幾度,她對拓拔明煙:“娘娘你裝睡吧,免得一會兒又被她給氣著了。”
拓拔明煙也不想見聶青婉,一來二人是情敵,二來她如今的狀態十分不堪,陳德娣退了,下一步這個婉貴妃就要榮升皇後了,那她這個時候一定很風光很得意,她是來看望她的,還是來刺激她的,拓拔明煙也很清楚。
拓拔明煙點了點頭,道:“把燈熄了吧。”
素荷應聲,紅欒應聲,二人紛紛吹滅了床兩側的龍燭,放下床幔,心地退出去。
剛退到門口,聶青婉就抱著鬧鬧走了過來。
紅欒和素荷連忙福身見禮。
聶青婉往熄了燈的屋內瞅了一眼,問道:“明貴妃睡下了?”
紅欒低頭回答:“是的。”
聶青婉道:“既睡了,那我就不進去打擾她了。”
聶青婉轉身又走。
紅欒和素荷暗鬆一口氣,送她離開。
隻是,聶青婉出了偏殿的門,卻沒有走,而是在院子裏散起了步,浣東和浣西隨在身邊,張堪領禁軍們守在院子四周,但張堪沒站著不動,而是隨在浣東和浣西的後麵,隨時保護聶青婉。
紅欒和素荷眼見聶青婉不走,她二人跟著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跟著吧,她二人心裏窩火,不跟吧,又怕這位婉貴妃向她們找茬,向她們找茬是事,但若是借機去連罪娘娘,那就是大事兒了,故而,兩個丫環深思熟慮一番後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最後麵。
聶青婉沒有去別處,就去了以前她住的那個春明院。
春明院自打她搬離之後就空了下來,但每還有人打掃,院子和室內都幹幹淨淨。
聶青婉進了春明院,在堂屋裏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然後把鬧鬧放下去,讓它自個去玩。
浣東和浣西鑒於上一回鬧鬧跑丟的事情,就趕緊跟著。
張堪守在門口,沒進去。
紅欒和素荷也伺候在門口,沒進去。
聶青婉坐了一會兒,衝跟著鬧鬧的浣東和浣西:“我到室內躺一會兒,你二人好好照顧鬧鬧。”
浣東頭一抬,連忙:“奴婢伺候娘娘。”
聶青婉想了想,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