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聶青婉醒來的時候殷玄已經去上朝了,聶青婉睜開眼看了看帳頂,又低頭掃了一眼已經穿的整整齊齊的裏衣,想到昨晚上男人的瘋狂,聶青婉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生氣吧,有點,不生氣吧,好像也不生氣。
你她有沒有感受到快樂,當然是快樂的。
殷玄各方麵都強,這方麵也不弱。
讓她領略到了人生的另一種快樂。
但快樂的同時又有一股不上來的恐懼漫上心頭,因為聶青婉發現,她好像並不討厭與殷玄做這種事情。
聶青婉大敕敕地躺在床上,睜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帳頂,一時陷進了無盡循環的困惑之中,她大概察覺出來,她對殷玄也動了別的心思,不是母親對孩子的那種,而是別的。
而這樣別的心思於她而言,好像很不應該。
聶青婉輕歎一口氣,閉了閉眼,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就撐著手臂坐了起來,然後準備喊浣東和浣西進來伺候。
但是,嘴巴還沒張開,龍陽宮寢宮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殷玄一身玄黃龍袍走了進來。
今日早朝事情不多,除了慣常的奏議日常大事情外,就是下達新的封後召書,然後將昨晚在禦書房裏對各大臣們交待的事情再提一遍,關於禦林左衛軍們被調派到紫金宮周圍的事情也作了解釋,大臣們沒什麼的,朝議很順利,故而殷玄就回來的早。
殷玄是想著他昨晚上纏著聶青婉要了很久,這個時候聶青婉應該還沒醒,他就先進來陪她一會兒,然後再去吃飯。
哪成想,輕聲地關了門,又輕聲地進了屋,走到龍床前了,就看到聶青婉不僅醒了,還靠坐在床頭上,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殷玄一時怔了怔,立馬就笑著往床沿一坐,兩臂撐著床鋪,俯身往她額頭吻了一下,這才笑著:“怎麼醒這麼早?”
聶青婉看著他,道:“不早了,這都幾時了。”
殷玄笑道:“差一刻辰時,還早,朕再陪你睡一個鍾頭吧?”
他著就要脫龍靴,聶青婉立馬:“不睡了,我要起來,你想睡你自己睡。”
殷玄有點兒擔憂地往下看了一眼她的身子,問道:“真不睡了?昨晚你幾乎沒睡。”頓了頓,又道:“也行,我們先吃飯,吃完飯你再睡。”
他著退開,去衣櫃裏給聶青婉拿衣服。
衣服拿來,他自然而然地將聶青婉抱了過來,給她穿衣服。
穿衣服的時候他低聲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聶青婉:“沒有。”
殷玄強調:“若是哪裏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傳禦醫。”
聶青婉:“我知道。”
殷玄低嗯了一聲,不再多問,穿衣服之前殷玄還是解了聶青婉的裏衣,看了一眼之前受箭傷那個地方,疤痕淡了許多,殷玄想了想,還是去拿了祛疤痕的藥膏給她塗抹一下,之前都是晚上塗,可現在的晚上他哪有空給她塗藥膏了,而且也不方便塗了,那就白塗好了。
雖然昨晚上殷玄很瘋狂,可他也隻是在聶青婉的申體裏瘋狂,別的地方他都很心翼翼,所以聶青婉不疼,也不難受,皮膚上也沒有過分的痕跡。
殷玄給聶青婉穿好衣服,將放在床上的藥膏收起來,又去洗了手,然後走到門口,對隨海吩咐,讓禦廚那邊傳膳。
隨海聽了命令,直接跑去禦廚喊話。
等早膳擺好,二人過去吃,吃完,殷玄拉著聶青婉去散步,散步的時候浣東去把鬧鬧拿了過來,鬧鬧睡了一夜後十分的精神,在草地裏爬的不亦樂呼,但範圍不大,都是在聶青婉和殷玄的周邊,他們走哪兒,它就跟著爬到哪裏。
聶青婉想到昨回華府沒有看到袁博溪和華州,今日就想再回去看看,其實回不回都行,進了宮的妃子,一個月能有三四次見到家人的機會就不錯了,可她幾乎想見了就會回去,壓根不受拘束,倒也不是十分想念袁博溪和華州,但看人歸看人,辦事歸辦事,不看人,怎麼辦事呢?
聶青婉原本真的隻是想見一見這個元令月,沒打算利用她。
再者,聶青婉也答應了王雲峙,不會把元令月抖出來。
但陳溫斬去了刑部,王雲瑤也去了刑部,他二人目前都在幫刑部積極偵破這一起神秘的暗殺事件,那麼,這就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機會了。
起初聶青婉是打算利用那兩間鋪子來達到與軒轅淩交涉的目地,以聶青婉的談判智慧,她不擔心軒轅淩不合作。
但聶北受了傷,目前沒辦法掌管刑部,那麼,那兩家鋪子也完全不在掌控了,而華圖一旦掌管了刑部,告知了殷玄這件事情,殷玄必定會讓刑部把那兩家鋪子還回去。
本來就是用莫須有的罪名封的,殷玄開了口,刑部自不敢含糊,而沒有聶北的刑部,殷玄的話就是絕對的聖旨,沒人敢去違背,現在,那兩家鋪應該已經在正常營業了。
而沒了這兩家鋪子作為籌碼,想要與軒轅淩談合作,簡直不可能。
那麼,就隻有從元令月這裏入手了。
元令月的暗月樓攪進了殺害大殷帝國大臣們的人命官司裏麵,如今刑部又在徹查,若隻單單是刑部的人,倒還好,可偏偏,殷玄把陳溫斬調去了,又把王雲瑤調去了。
暗月樓與陳府有交易,偏陳溫斬又出自陳府,什麼都知道,若陳溫斬一個不高興把暗月樓抖了出來,那麼,蜚聲江湖的暗月樓大概得從此銷聲匿跡了。
若殷玄再動點兒真格,知道了暗月樓樓主是元令月,又知道元令月是軒轅淩的妻子,那他會不會把這片火燒到軒轅王朝去,還真不定。
至少,於軒轅淩而言,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而為了不讓這個萬分之一的極大隱患發生,軒轅淩定然會與她合作。
再者,元令月與王雲峙有很深的交情,王雲瑤又是王雲峙的妹妹,王雲瑤昨回過華府,見過王雲峙,很可能也從王雲峙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是暗月樓所為,那麼,為了破案,王雲瑤會不會把暗月樓供出來,也不準。
至少,當元令月知道了這些事情後,一定不會無動於衷。
至少,當軒轅淩知道了這些事情後,也不會無動於衷。
他二人本是局外人,如今被莫名其秒地牽扯了進來不,還似乎扯的很深,不好脫身。
他們一個是軒轅王朝的三太子,一個是元氏將門之後,腦子都是極聰明的,隻要在這個時候找他們談合作,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聶青婉眼眸轉了轉,伸手扯了一下殷玄的龍袖。
殷玄停住慵懶的腳步,低頭看她:“怎麼了?”
聶青婉:“走累了,我想回去坐坐。”
殷玄一聽她累,立馬伸手就將她抱了起來,腳步飛快地往寢宮裏走,等進到室內了,他將她放在榻上,拿著她的兩隻腿開始給她揉捏。
他眉頭微蹙,既心疼又憐惜,還含了一絲自責的語氣:“朕不該拉你散步的。”
聶青婉:“不怪你。”
殷玄抬頭看她,又忍不住俯下去吻了她一下,然後手從腿上挪到腰上,把她攬在懷裏吻了個徹底。
結束後,他輕輕地:“朕今不想去禦書房了,想在這裏陪你。”
聶青婉嚴厲地道:“不行,你要是敢荒廢國事,你就別想再碰我一下。”
殷玄氣的張嘴就對著她的耳朵咬了一下,忿忿地道:“一點兒都不解風情,這個時候你不是該歡喜地地把朕留下嗎?”
聶青婉:“對你就不能有風情,還歡喜地地把你留下呢!”
聶青婉翻了一個大白眼:“把你留下來欺負我?我有那麼傻嗎?”
殷玄原本鬱悶著呢,他隻想陪著她,就算不做那件事情,單單隻是陪著她,他都極高興,可她不留他,還趕他,他能不鬱悶嗎?
結果,她的話又生生地把他給逗樂了。
殷玄忍不住開懷地笑出聲,用力地揉了一下聶青婉的臉,對著她的耳朵沉沉地:“朕昨了嘛,昨上你辛苦,白睡覺,所以,白不欺負你。”
聶青婉不理他,隻:“我確實得休息一會兒,你不要打擾我,你去忙你的。”
殷玄笑著又把她按在懷裏密密匝匝地吻了一通,這才鬆開她,滿臉笑意地起身,穿好鞋子,站起身,扭頭衝她:“朕中午回來陪你吃飯。”
聶青婉:“不用了,我一會兒想回家看看母妃和哥哥,中午打算在華府吃飯。”
殷玄愕了愕:“你一會兒要回華府?”
聶青婉:“嗯,順便再看看謝右寒。”
謝右寒對華北嬌是什麼心思,殷玄知道,但殷玄壓根沒把謝右寒當成一個情敵,因為謝右寒愛的是華北嬌,可麵前這個人已經不是華北嬌了,太後是不可能愛上謝右寒的。
故而,聽了聶青婉要回華府再看一看謝右寒的話,殷玄沒計較,也沒在意,他隻是挑了挑眉,問道:“非得回去嗎?讓他們進宮不行?你中午回華府吃飯了,朕怎麼辦?”
聶青婉:“你自己吃。”
殷玄:“……”他又有些手癢,想去揉她臉了。
殷玄重重地哼一聲,甩了一下龍袖,走了。
等他離開,襲寶珍才過來。
可襲寶珍剛來,屁股還沒來得及坐一坐,聶青婉就帶著她一起回了華府。
昨沒見到人,今就見到人了,華圖還在刑部,王雲瑤如今被使派到了刑部辦差,就不住皇宮裏了,她昨晚在家住,今早上又去了刑部,就沒在,但好在袁博溪和華州都在,王雲峙和謝包丞也在。
襲寶珍是頭一回來華府,華府一眾人之前在宮裏也沒見過她,故而,雙方都各自介紹了一番,認識了一下。
聶青婉既回了華府,那肯定是要先去看一看謝右寒的,故而,襲寶珍也跟著一塊去。
看到謝右寒,襲寶珍就忍不住想到了上一回在龍陽宮的門口發生的那件烏龍事件,想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的丟臉,那臉就有些不自然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