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把端木冷月拉到身後,上前一步,遙遙抱拳朗聲道:“哪位前輩在此清修?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見諒……見諒……見諒……
回音陣陣,不見人應。
廣場並不大,山洞密閉的環境讓路一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回音不絕於耳,但對麵的黑影仍然一動不動。
路一猶豫了一會兒,舉起火把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手裏緊握匕首,近了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隻是一尊石頭雕像。
雕塑的是一個中年書生,麵相清臒,博帶峨冠,大袖飄飄,氣度不凡,腰挎一柄長劍,一手指向前方,一手手持竹簡。
三人繞著石像轉了好幾圈,然而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之處,就隻是一尊孤零零的石像,幹幹淨淨,既沒有文字,也沒有別的標記,看不出任何奇異之處。
廣場呈扇形,並排豎立著八扇石門,石門緊閉,但是附近都掉落有不少的火把灰燼,看來上次進入山洞查探的人在石門麵前停留了很久,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推開過石門。
石門上從左至右依次刻著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字。
端木冷月道:“這八扇門肯定虛虛實實,故意用來混淆視聽,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其中隻有一扇門可以真正走到地宮內部,其餘的七扇門後麵多半機關重重,危險萬分,這是一些前輩先人留下傳承的慣用伎倆。”
路一點了點頭,能夠花費如此代價鑿穿山腹,地宮主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而且以前聽洪開泰和南宮不妙閑聊尋幽探險,先人各種陵墓洞府,機關消息威力奇大,一個不慎,就真的是萬劫不複,死於非命。
端木玉突然道:“大哥哥,你看,那個石像的手是不是指著那扇門?”
路一和端木冷月聞言轉頭看向雕像,果然發現雕像的手剛好指向一扇門,門上刻著一個“離”字。
路一大喜,摸了摸端木玉的腦袋,剛想走上前推門。
端木冷月突然道:“等一下。”
路一不解的望向端木冷月。
“開門之法,應該不會如此簡單才對呀,還是再看看心為妙。”
路一想想也對,就退了回來。
端木冷月重新退回到石像那裏,繞著石像又走了好幾圈,突然指著地麵衝路一招手道:“你過來看看這裏。”
路一和端木玉走了過去,隻見雕像前的地麵上刻有一副巴掌大的八卦圖,如果不是端木冷月細心,壓根就發現不了。
路一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看到的?”
端木冷月道:“我隻是心裏覺得如果石像手指的那扇門就是當初地宮主人辛苦做這八卦迷宮的答案,未免也太簡單了些,而且這石像立在這裏,肯定有它的作用。”
端木玉不服氣的道:“不定別人沒有注意到呢?”
端木冷月愛憐的摸了摸玉兒的頭道:“玉兒的當然很有道理,不過行走江湖還是心一些為妙。”
路一把火把湊近,地上確實刻的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八卦圖,不過八卦方位和順序混亂,顯得毫無道理。
玉兒看了幾眼就覺得沒甚意思,舉著一個火把獨自在廣場上轉悠,過了一會兒衝二人叫道:“大哥哥,姐姐你們過來看,這裏又有兩副圖。”
路一和端木冷月走過去一看,果然又是兩副八卦圖,而且同樣八個字的順序又不相同,三幅圖呈品字形被刻畫在石板上,每幅圖間隔五步。
三人大眼瞪眼的每一幅圖都看了半,沒看出任何破解之法。
端木冷月跺了跺腳,恨恨的道:“故弄玄虛!急死個人!”
路一突然看到三幅圖之間好像隱隱有一條細線相連,剛剛因為上麵積灰甚厚,不容易看出,被端木冷月跺了幾腳之後灰塵散去才露了出來。
“你們來看這裏。”
路一手掌一揮,石台上頓時掌風微微激蕩,煙塵四起。
端木冷月姐妹二人連忙捂著鼻子退開兩步,等到塵埃落定就看到路一滿臉喜色的蹲在地上。
隻見三幅圖案之間有三條線相連,這條線連接著每幅圖案上的同一個乾字。
端木冷月道:“這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呀,難道暗示我們應該進乾門?”
路一笑了笑,搖頭道:“我開始已經想過,應該不會如此簡單,你看,如果這樣呢?”
罷匕首把三幅八卦圖剩下的坎、艮、震、巽、離、坤、兌七個字都畫了一條細線連了起來。
端木冷月眼神越來越明亮,笑道:“原來如此,不過你是怎麼想到的?”
路一指了指最開始的原本就有的那條線道:“我開始就覺得這三幅圖刻在這兒定是為了給有緣人留下一些暗示,八卦圖的順序下皆知,剛剛看到這條線的時候我想象了一下都連起來的樣子,隱隱覺得應該會是一副新的圖案,就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了。”
三幅圖,二十四個字,對應著相同的字用線條連起來,線條相交之處剛好呈現出一個箭頭,而箭頭不偏不倚的指著“離”字石門。
端木玉哼了一聲:“弄了半,最終還不就是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