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極而衰,過猶不及,是古今通行的定理,隻是就算陳跳腳出來:
盛世維持不了幾年,很快就會有一場大亂——
並不會有人理睬他。
仔細覽閱了軍國大事之後,後麵附著的是私饒內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詢問陳關於詩榜的意見,反而是一些旅邪貼士”:
出門在外的時候,要走大路,不可抄近道走路,路上可能遇到劫匪;
能坐車就不要坐船,畢竟友誼的船翻就翻;
住店要住大店,店不僅會宰客不定還有狐妖女鬼;
遇到糾紛的時候能躲則躲,能忍則忍,要還是在東都和長安時的性格,好打抱不平,很容易招惹麻煩,一時間還很難找到援手……
看得陳成是啼笑皆非,心想李瑜這妮子,自己恐怕都沒去過幾個地方,起旅行的經驗倒是一套一套,像個“老驢友”似的。
狐妖女鬼沒遇到,迷妹、知心姐姐各遇到一個;
船也沒翻過,落水已經落過了;
戒掉打抱不平?那是不可能的,陳剛剛出手教訓了揚州巨富之子……
吐槽了郡主羅裏吧嗦,心裏仍然忍不住有些暖暖的,見最後一行字:
茲結餘脂粉錢三千,附本月詩榜一並寄淮揚,饋君車馬之用。
陳眉頭一動:郡主省下了三千錢的化妝費,要我乘車馬。看來她是真的害怕我跟王勃一樣翻船淹死啊!
但王勃不識水性,陳我的遊泳技能可是滿分,哪怕掉瓊州海峽了我都敢橫渡過去……
嘴上著,忍不住又把寫給自己這一段仔細看了一遍,話語雖然平易,可每一句都讓陳心中很熨帖。
心著除了父母就數郡主待他好,衝卜海峰勾勾手,對方不解何意,陳問:“郡主娘子替我省下的三千錢脂粉錢呢?”
三千錢雖然不是頂的數目,可對於有些拮據的陳來,還是頗可觀的。
卜海峰雙手一攤:“沒啦!”
“沒啦?!”陳劍眉一豎:“怎麼沒的?你可不要被你子中飽私囊了!”
“這錢呢,原是該原封不動地轉交給你的。”卜海峰道:“隻是,遇到燃眉之急,我隻得先作他用了。”
“何用?”好啊!中飽私囊被我抓個現行!
卜海峰指了指屋頂:“買瓦修屋頂了。”
“修屋頂你自己拿錢修啊!”陳把手一攤:“這錢本是郡主裝點‘門麵’用的,哪能被你哪來裝點你的‘門麵’?”
“這還不怪十一郎你!”
陳莫名其妙:“這也能怪到我的頭上?”你屋頂壞了難道還是我弄壞的?
“怎麼不怪你?”卜海峰滿腹怨言:“你可記得,先前你諫言郡主,要在詩榜之外,再立‘劍榜’?”
陳一愣:“對啊,是我的。”
“自從我們出了一期‘劍榜’,上榜者寥寥無幾,人人皆以為這是草創時期,上榜難度不大,一旦榜上有名,並詩榜一起通行下,自是揚名立萬的事!”卜滿腹牢騷著:“這些日子,總有舞劍弄棒的無賴少年,要來跟我‘練練’——我哪會這個?”
“他們便在聯絡站對練不迭,打鬥不休,日日刀光劍影,攪得烏煙瘴氣!”卜海峰吐槽著,指著屋頂:“地上打還不夠,還跳到屋頂上上竄下蹦,這麼搞,屋頂能不壞麼?”
陳:“……”
這麼來的話,責任還真的在自己這……
“還沒完呢,打壞了東西,他們拍拍屁股就溜了,人也找不到!剩餘的呢?威脅我,一定要將他們高超的‘劍術’上報長安,如果下一次劍榜上看不到他們的名字,就使劍在我的胸口上刻下他們的名字——”卜海峰頭疼萬分的樣子:“你評評,這是不是你沒事找事,嫌我們的事還不夠多?”
陳無言以對,這確實責任在他。你“劍榜”這種東西,怎麼個比較法?又不是百曉生“兵器譜”,百曉生開了上帝視角,知道李飛刀如何如何,龍鳳金環如何如何。
不把榜上這些人拉到擂台上真刀真槍地練一練,吹得再神也是關公戰秦瓊,沒影子的事。
讓卜海峰這種外行人評,更沒法子評。又沒個手持攝影機,能發拷貝回長安。
始作俑者陳十一郎真是吃飽了撐的!
當然,陳少俠搞劍榜是有私心的啊!
他就是因為這幾年潛心學習了裴將軍的劍術,自詡是劍術高手了,尋思著自己萬一當不了一個原創詩人,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