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先把船上的東西都卸下來,不許遺漏一樣,都卸下來!”韋寶對羅三愣子吩咐道。
“是,總裁!”羅三愣子答應一聲,喊了工業區的幾百人動手卸貨。
幾百人聽聞卸貨,興高采烈的答應一聲。
底下人搞不懂上麵人太多的事情,反正大佬們讓幹啥就幹啥,這是公子直接下的命令,大家自然樂於照辦。
更加上知道能卸貨了,便是公子的買賣成了,也不用打打殺殺了,更加高興。
顏思齊眉頭一皺,想要說什麼,又強行忍住了。
顏思齊的一夥結義兄弟都是船主,頭目,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都無法說什麼,看著人家就這麼搬自己的東西,很不是滋味。
但現在被分出了500人,再想反抗,似乎都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也沒有機會。
顏思齊他們的船上,主要帶的就是糧草,卻沒有2000石那麼多,隻有960石。
其他的便是一些武器和必備物資,再就是他們個人的生活物品了。
韋寶笑道:“說了會留100石糧草給你們,就一定會留,你們不必擔心。還會留一條船給你們!現在你們28個管事,自己將自己的私人物品拿出來,我要看看你們帶了什麼東西,然後決定留誰。”
“我不能留下!”顏思齊堅決的對韋公子道,這才知道韋公子打的是什麼主意,原來是想用查看物品的方式,來選擇留哪個人?暗道這韋公子真是鬼的夠可以的,這種辦法也能想出來?他是這幫人的主心骨,他要是留下,等於全部人都留下了。
其他的海盜頭目們也覺得韋公子很聰明,用物品來挑人,這的確是最好的法子了,從一個人的隨身物品,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興趣愛好,學識,甚至包括才能,比什麼方式都直觀。
韋寶微微一笑:“放心,不挑你!你現在就可以把你的物品拿出來,然後到一邊去寫效忠詞了。”
韋寶說著對林文彪道:“備桌子和筆墨紙硯!”
林文彪答應一聲,趕緊讓人去將桌子抬來,準備筆墨紙硯。這裏是碼頭,旁邊都是工地,工地上需要記賬,這些東西並不缺。
顏思齊鬱悶的去收拾自己的物品,然後按照韋公子的要求去寫效忠詞。
其他的27名頭目也一一過來。
“我先說好,我隻點選5個人,被我選中的,不管樂意還是不樂意,都要在我手下,不用多說什麼。如果不樂意在我手下了,三年之後,可以選擇離開,我絕不攔阻,而且贈送1000兩紋銀作為離別禮物!”韋寶對27名海盜頭目道:“但我希望不管我問什麼,大家都能如實相告。”
眾人都是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的漢子,聽韋寶說的這麼直接,而且一開口就是1000兩紋銀的重賞,都怦然心動,應承下來,並答應不管韋寶問什麼,一定知無不言,說實話。
韋寶在頭目們過來拿東西的時候,跟他們每個人都簡單的聊上兩句,問一問他們是哪兒的人?都有啥特長?
“請問貴姓?有什麼特長嗎?”韋寶問的很直接,並不拐彎抹角。
“我叫鄭一官,沒啥特長。”那人甕聲甕氣道。
韋寶一怔,鄭一官?這名字咋這麼熟悉?他對鄭芝龍知道的比較清楚,但是鄭芝龍之前用的這個名字,或者說是他的本名,韋寶倒是比較陌生。
韋寶通過與這個鄭芝龍交談,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猜想這個人八成就是鄭芝龍!
鄭一官,父鄭士表。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出生在福建南安石井一個小官吏家庭,石井為閩南漁村。
鄭一官“少落魄”,從小習海事,“性情逸蕩,不喜讀書,有膂力,好拳棒”,跅弛放縱,漸流蕩逸,失父愛。
鄭一官十七歲時,因家庭生計艱難,偕其弟芝虎、芝豹赴當時中外貿易中心地點之一的廣東香山澳(澳門)依附於舅父黃程。
黃程是個海商,在澳門從事海外貿易。他留下鄭一官在身邊做幫手,協助商務。
鄭一官在商業競爭和利益角逐中施展自己的智慧和才幹,學會經商貿易,到過馬尼拉,並學會了盧西塔語和葡萄牙文。
1621年(天啟元年),鄭芝龍18歲時,與兄弟齊至澳門的舅父黃程處學習經商,在與葡萄牙人打交道中,受其影響,接受天主教洗禮,取教名賈斯帕(nicolas),另名尼古拉,外國人稱他尼古拉·一官(nicholas iquan)。
黃程營商置舶,興販東洋,見鄭一官能幹,天啟三年(1623年)譴其附日本平戶華僑李旦(泉州人)之舶,押送一批白糖、奇楠、麝香、鹿皮等貨物,從香山澳放洋,遠赴日本,僑居長崎。人地生疏,始以“賣履”為業,或兼“為人縫紉以糊其口”。後轉經商,為其舅黃程販賣白糖、奇楠、麝香等物。
鄭一官從事商業活動和對外貿易,後寄身李旦門下,幫助李旦做生意,成為當時最有勢力的海商李旦的部下,並“以父事之”。
李旦資本雄厚,擁有一支船隊,專門從事海外貿易,是當地華僑的首領。李旦覺得一官能幹可靠,“撫為義子”,交給一部分資產和船隻讓他到越南做生意,獲大利。
不久之後,鄭一官成為巨賈,常往來中國、日本間,居日華僑,鹹推重之。
鄭一官還熱心學習劍術,認識了“為邑主鍛刀劍”起家的“泉州冶工翁姓者。”
鄭一官以領袖華僑之資格,晉謁已退隱的前幕府將軍德川秀忠於駿府(今靜岡縣)獻藥品,秀忠親問以中國事,大喜,命招待於長崎賓館,賜賚優渥。
鄭一官受幕府召見,日本人視為光榮顯赫人物,自是地方豪貴常從交遊,稱為“老一官”。
平戶藩為當時日本對外貿易中心,各國商船雲集。
由於鄭一官熟悉海外事情,又善外交,為日本政府所重視,初召後“屢訪藩士家”。後遷肥前國平戶,受到當地諸侯鬆浦氏優遇,鬆浦氏為其在平戶附近的河內浦千裏濱(即今長崎縣鬆浦郡千裏濱)賜宅地建新居,並介紹平戶藩之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鬆締婚。
田川昱皇即翁昱皇,是中國遷平戶的僑民(一說是泉州駐日本的海商),在日本為田川氏。田川鬆日本人,係翁昱皇養女,故又稱翁氏。田川氏,年方十七,性端淑。成婚翌年,以天啟四年(1624年),歲在甲子古曆七月十四日辰時,田川氏出遊千裏濱,拾文貝,俄將分娩,未及回家,乃依濱內巨石以誕,是為長子鄭森(幼名福鬆)。
韋寶跟鄭芝龍聊到了這裏才知道鄭成功這個時候已經出生了,鄭森不就是鄭成功嗎?鄭成功此時還留在東瀛!
鄭一官追隨於日本平戶島的華僑大海盜商人李旦門下,初時擔任翻譯等工作,逐漸成為李旦的得力助手,深得李旦信任。
1624年初,鄭芝龍因李旦推薦,前往澎湖擔任荷蘭人的翻譯及通事,同年初秋荷蘭人撤退至台灣南部;由於明朝和荷蘭的爭執,影響到李旦當時的中日台間的商業利益,因此李旦派鄭芝龍亦是李旦介入明朝和荷蘭的手段之一。
17世紀上半葉,荷蘭人已是西方海洋經濟世界的“超級大國”,天啟四年(1624年)1月底,鄭一官離開田川氏和還沒有出生的兒子,被李旦派到澎湖,擔任荷蘭人的通事(翻譯)。
荷蘭人給於這個“來自日本”的通事優厚的待遇,但荷蘭人這時正與明軍進行軍事對峙,雙方沒有交往,中國商人也不可能與荷蘭人交易,開始並沒有用鄭一官,荷蘭占領澎湖艦隊司令雷約茲在1624年2月20日發給東印度公司總督德卡本特的信說:“等候好多時的帆船‘好望號’於1月21日由日本出航,月底到達此地。……我們接納了來自日本的一名通事,雖然給予優厚待遇,但目前對我們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荷蘭人為了壟斷對日貿易,指使一些中國船隻在中國沿海掠奪,鄭一官也是和荷蘭人合作的海賊之一,為荷蘭人執行在台灣海峽上截擊前去馬尼拉的中國帆船的海盜任務。
後來擔任荷蘭第二任台灣長官的德韋特,這時正在澎湖服務,他在一封信中寫到:“經過雷約茲司令的批準,我們每天都期望能夠在這裏集中二、三十艘中國帆船,通事一官被派往北方去截擊於俘獲一些船隻。”
後來荷蘭人利用鄭一官來執行在台灣海峽截擊往馬尼拉與西班牙人(當時荷蘭人的主要競爭對手)通商的中式帆船的海盜任務。
他們的軍事和商業複合體“東印度公司”到處攔截葡萄牙、西班牙商船,攻占伊比利亞人的海外要塞、商館,在日本平戶建立商館,在巴達維亞(後世的雅加達)建立大本營。
根據荷蘭長官韋特信件中,記錄了派“通事一官”率領約二十至三十艘中式帆船去進行“截擊與俘獲”的業務。